谢芳盈名下商铺除最初知府所赠那间之外,租赁的退房,买下的卖掉,共余银三千二百五十两,这是小头,大头的就是她允许这些人卖出去的方子。
要将方子卖出的消息一经透露,羊奶皂的方子就遭到哄抢,谢芳盈让他们一个州府卖一份方子,再留一份赠给当地知府算作打点,共计得银五万两。
制墨的方子各个世家都有,普通的他们不会舍得拿银去买,珍贵的谢芳盈也舍不得就这样卖,只卖了些模具出去,得银五百两。
托她家文具盒市面上稀少的福,有世家公子对于哪一款十分喜爱,就出钱将图纸买下,这样的图纸约莫卖出了七八张,得银两千四百两。
共得五萬六千一百五十两,这是出售产业所得,还有每间铺子一月里所得的利润没算。
等一通汇报听完,谢芳盈早已饿得前心贴着后心,让这些管事们自去用饭,自己则独享起了吴婶做的美味来。
吴婶刚开始做饭也舍不得放油放盐,最后还是谢芳盈软磨硬泡生生把她这从骨子里带出的节俭给掰过来,再加上谢芳盈脑子里的各种菜方和智脑里的各种菜谱,吴婶现在的手艺就是整个江城县也没几个人能比得上。
谢芳盈这里算清了自己所剩财产,悠哉悠哉的吃着美食,可远在边关的楚祐就不怎么好了。
不,应该说他们很不好。
北方大旱,兄弟们吃不饱饭喝不到几口水却还要出去应付时不时来偷袭一回的外族,就算他们这样辛苦,营帐里的将军却还对众人十分不满,将军训斥众人说:“这已经是咱们第三回被突厥人打回来了,你们这些酒囊饭袋,吃着朝廷给的粮食你们不愧疚吗?那些粮食与其给你们还不如喂狗!就连狗都能把敌人咬回去,可你们呢?被突厥人打回来?!你们丢不丢人?!我都跟着你们丢人reads;!”
将军盔上红缨鲜红如血,银色的铠甲擦得锃亮,若是靠近,还能隐隐闻到他身上的皂角清香。约莫四十多岁的他正是一个男人最有野心最有魅力的时候,可下方蔫头蔫脑的众人却完全体会不到他的这种魅力。
听过将军持续一炷香的唾骂,众士兵才敢散开,谢二牛找到楚祐,两人勾肩搭背去了他们的营帐。
早先他做伍长时手下的四个人除谢二牛外还活着一个,因为监军的调换,今年长大一些的谢三牛也成为了一名普通的士兵,现在谢二牛和谢三牛都在楚祐手下,再加上那个活着的人和剩余六人都住在一个营帐里。
一个营帐里睡着十个人,而楚祐就是这十个人的什长。
都是穷苦出身,剩余六人与楚祐四人关系也都不错,等一回了营帐里,众人才小声抱怨起来。
谢二牛小声道:“将军就会说咱们,还酒囊饭袋?!咱们都多久没吃上一顿饱饭了?这不给饭不给水,谁有力气打仗?能活着回来就不错了!
想到死在突厥人手下的士兵们,帐内十人都心有戚戚,忽然有人说道:“葛大牛也死了,原先我们是一个村的,他自小就是村里力气最大的男孩,这次征丁他和他弟都被抓来,前几日我还听说每次吃饭的时候他都要分一半给他弟,说是他弟正长个子,不能和他一样因为吃不饱成了个矮子。他本来就力气大吃得多,那点东西估计也就够他垫个肚子。这次和突厥人打之前我还看见他身体打晃,谁想到人就这么没了?”
有人抱怨道:“咱们这些汉子来之前哪个不是家里种地的好手?可现在呢?老子饿得半夜都想啃自己!水掉在地上一滴都心疼的要命,可咱们将军呢?啥时候不是干干净净的?他还好意思说咱们?当谁不知道,咱们的口粮被从上往下一层层的克扣,说不得,他就拿了大头!说是大旱要限制饮水,可谁不知道他自己每天洗澡洗衣服用得都是咱们兄弟们的分例?!饭不让吃,水不让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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