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预报说雷雨云已经南去，今天是久违的好天气。

    “随便点。”嵇绍双手交叉枕着头，翘着二郎腿靠在沙发上，十足一个纨绔子弟的样子。

    这倒不全是装出来的。

    言沨也不客气，从以前就养成了“就算是我请客也是你买单”的习惯，但总归不能太过分，何况现在他也吃不下什么东西。

    言沨把菜单交给服务员，忽然发觉久违的见到儿时玩伴却不知道应该话题该从哪儿开始。

    “那天接到你的电话，我吓了一跳。这么些日子不联系我还以为你忘了我有新欢了。”嵇绍一边憋笑一边摆出很心痛的样子。言沨“噗”一声把一口茶喷了出来。

    “明明是你不联系我，谁知道和哪家千金约会呢，我哪敢打扰啊。”抹抹嘴偷偷观察周围，幸好没人注意到。稍微高档点的酒店就是这点不好，明明他这样的乡下人不懂什么绅士的规矩。

    “事先说好我可没对象，你也别这么敏感嘛嫉妒心太重会被妹子厌恶的。”

    “别和我说话你个死基佬。”

    “啊哈哈还是这么冷淡啊言沨。”

    哈哈笑了几声，嵇绍身体前倾靠在了桌上，看了看四周，脸色凝重的说道：“说真的，你怎么去和那些家伙扯上关系呢，你不是出了名的三好学生吗？”

    言沨觉得有点小感动，最近出了各种状况，都没能像个正常人那样和朋友聊聊天。上了高中，跟他要好的哥们都四处飞散了，刚加入盟会那会儿忙于学习和实战训练，基本放学后就早早退场。出任务的时候又发生了很多事，最后退出盟会心里总有股不爽的劲，想着反正还有一年多就毕业了，在人际关系上也就疏忽了。

    “我又没做犯法的事。”言沨搓搓鼻子看向别处，“我也是有原因的啊。”

    嵇绍便也不追问，难得见面了说这种不愉快的事多不好。两人敞开怀边吃边聊，从小时候两人的趣事说起，到分别过后各自的经历，嵇绍似乎还是一如既往的烟火人间，言沨也不提沉重的历史，尽是绞尽脑汁想出些开心的段子，没过多久便是大家散场的时间了。言沨抹抹嘴，偷偷瞄了一眼看向窗外若有所思的嵇绍。

    言沨忽然想起来嵇绍临走前让他放的那把火，说是容易被抓到尾巴，看见地上有他的头发。

    “话说回来，刚才那把火会不会烧得太旺啊，引起大火灾就不好了。”

    “没关系吧，你不是张开结界了吗，大概能撑到火自己灭掉。”嵇绍想了想，半确信地点点头，“你也太不小心了，干这种活就得随时做好消除痕迹的准备。”

    言沨一愣。等等他说什么？

    “为为什么知道结界的事？”

    “什么啊，我们不是搭档嘛。”嵇绍奇怪地正过头，问得理所当然。

    如果是演技那还真是天衣无缝，言沨宁愿相信他这个好兄弟是中二又严重了才能这么若无其事地提起关于结界的事。小时候俩人的英雄游戏做的够多了。

    “可是你你不是”

    言沨感觉背后汗在滴下来。

    要问吗？但是怎么问？

    问“你不是消除记忆了吗？”吗？

    我是笨蛋吗！

    “怎么了？”

    “不没什么。你快吃吧，我没胃口。”言沨随口敷衍道。

    “看了那么多恶心的东西，就算是你这么重口的人也受不了啊。”

    “谁重口了。”

    记忆混杂在一起，分不清孰真孰假。

    过去的我，究竟是不是我？

    我以为是属于我的过去，究竟掺进了多少别人的东西。

    而现在的我，到底是什么。

    ——卷二末[小说网，！]

    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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