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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稻叶铃仙警官,请你注意自己的身份。”卡莫夫冷冷地说,“既然我并未下达任何任务,你应当首先保证自己的安全·····”
“随····随便你怎么说,我是警察,不会眼看着好人陷入危险的···”
铃仙的回答虽然语义清晰,发音却有点模糊——不管怎么说,和卡莫夫见面还是让人不由自主地脸红心跳,而对方却完全没受影响,还是那副大理石雕塑一般苍白的扑克脸。听了铃仙的解释,卡莫夫摆了摆手:
“看来你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价值,警官。”
“我的价值?”铃仙一时间有点受若惊了,她赶紧憋住稍纵即逝的笑容,兴致勃勃地追问起来:“你是说····我有什么样的价值?”
“没有价值。”卡莫夫冷冷地回答。
超受打击!——稻叶铃仙的表情一瞬间石化了,难道说,那个性格恶劣的假正经是在有意戏弄自己?····
“没有价值,所以就不会被关注,不会被怀疑,不会被调查。”卡莫夫却还是不近人情地径自说着,“棋盘上的闲棋冷子,没有作用就没有危险,于是才能生存下来,期待未来的可能性·····”
“···可能性?”
“升值的可能性。”卡莫夫凑近了说到,目光好像在打量一件古董或者艺术品,“你现在要做的是保持低调,表现得胸无大志,唯唯诺诺,小心谨慎,对除了升官发财之外的一切事情都不感兴趣。”
那不是和以前的自己一样了吗?!——稻叶铃仙不满地咕哝起来了:
“我还以为,地下工作者都是些坚忍不拔,开朗乐观,精明强干的人物呢····”
“不幸的是敌人也这么认为。”卡莫夫眯起了眼睛嘲笑道,“所以你就得表现得完全相反。”
“······”
稻叶铃仙这下是哑口无言了,而艇座则继续侃侃而谈:
“比如,现在突然有一个军官来接近你,偷偷地跟你说她是我们的人,请求你提供我们所需要的情报,会怎么办?”
“应该····应该告发他?”稻叶铃仙难以置信地问道。
“那样就太过敏感了。”卡莫夫冷冷地纠正,“你应该用有点尴尬的语气提醒对方,这个笑话不好笑。”
搜噶····“这个笑话不好笑”,稻叶铃仙牢牢地记住了。
卡莫夫继续说:“如果突然有群士兵冲进了警察局,宣布要打倒现政权。而警部命令你去取来武器进行抵抗,你该怎么办?”
“怎么办·····趁乱逃走吗?”铃仙有点悲观地说。
“好主意,但是你不应该离开岗位。”卡莫夫指出,“正确的办法是找个地方躲起来,等到风声过去再钻出来。对方既然是军队,警察抵挡不了多久就会投降的。”
狡兔三窟,躲起来——铃仙又记住了。
“如果有个地下党员,在你面前处境危难,急需救助····”
“这个我绝不能撒手不管了!”铃仙不等着对方说完就抢着回答。
“你必须不管。”但是卡莫夫冷酷地说道,“你应该联系我来汇报情况·····”
“既然是急需救助,那肯定来不及汇报了啊!”铃仙争辩道。
“必须要汇报。”卡莫夫冷冷地说,“像今天这种情况,必须要受到惩罚·····”
铃仙本来是憋足了架势准备和卡莫夫好好地争辩一番,但是她刚要张口,神经突然却搭上一处奇怪的开关,整个人都愣住了,然后声音就开始打颤,说话也结结巴巴了:
“你说··你说要··要‘惩罚’····”
“‘惩罚’。”卡莫夫平静地重复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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