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38章 宅院深深多风雨(第1/3页)  妾心如宅1:得之我幸,失之我命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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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令云辞方才缓和的心绪再度沉重起来。他看着出岫,头一次被她的倾城笑容刺痛双目,哑然在这句“我愿意”当中。

    如此缠绵美好的三个字,借由她盈白修长的手指写出来,却令他心中添堵,有些话语如鲠在喉。

    云辞刻意不去看出岫的微笑,默默平复了半晌,又问道:“急着嫁?”

    出岫摇头,可惜云辞没有看见。

    “您当初在追虹苑曾说,要为我寻个好人家。”她强迫自己提笔写道。

    云辞看着眼前的字,轻轻“嗯”了一声:“我是说过。”出口的同时,他也想起了沈予曾经的质问“你确定是怜惜?而不是怜爱?”

    “您教我算账,所用范本恰好是往年淮南区的米行账簿,也算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我虽口不能言,至少能帮他经营生意。”出岫自我开解着,也这般向云辞解释。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云辞微哂。若只是用了淮南区的米行账簿教她算账,便算是天意的话那他这个老师,又算什么?

    “你就如此看轻自己?一个管事便能配上你了?”云辞低沉着声音问道。

    “是我高攀了。”出岫提笔想了一瞬,又写道:“云管事不嫌弃我身有残疾,是我之幸。”

    “残疾”仿佛是被这两个字勾起了什么回忆,云辞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起来,只感到双腿也隐隐得疼着,提醒他不要轻易去连累谁。

    出岫也是写出来这几个字之后,才感到自己失言了。但说出的话可以一阵风吹走,写出的字却不能,实打实地摆在云辞面前,必定是一道惹眼的障碍。

    出岫下意识地去抓那张写过字的纸,可柔荑刚伸出去,已被人伸手阻止。云辞右手轻轻按上她的手背,笑道:“想毁尸灭迹?我又没生气,你慌什么?”

    此刻出岫的神情早已紧张起来,盈白的面颊几无血色,只剩忐忑与自责。她执着笔的那只手有些颤抖,想要辩白,或者说些安慰云辞的话,却无从下笔。

    云辞仿佛看出了她心中所想,收回右手,转而拿起那张她写满字的纸,云淡风轻地道:“身有残疾又如何?你的天赋与努力万里挑一,比许多人要强,何必妄自菲薄?”

    他终于忍不住抬头看她,一眼瞧见她秋水倩眸中闪烁的光泽,犹如一泓秋水,漾着别样的涟漪,如诉如泣。

    云辞在出岫的双眸之中看出了许多,隐忍c自卑c苦难c自暴自弃,甚至是过尽千帆的失望与悲凉,显露无疑。这种情绪也深深感染了他,令他心头颤动,颤得疼痛。

    再一次的,他用莫名的目光看她,一并说出藏匿心底已久的问题:“出岫,你是不是有苦衷?还是从前经历过什么事?”

    明明已知晓答案,却还是想听到她的亲口回答。

    出岫却是怔愣在这问题当中,垂下眸来似在思考,又似挣扎。

    “你有苦衷吗?是以才如此草率决定自己的终身大事?”云辞取过一张纸,放到出岫面前,无比郑重地对她道:“你可以写出来,我会看,也会记在心上。”

    出岫好像是被说动了,攥着笔颤巍巍地去蘸那半干的墨汁。半晌,才下了极大的决心落笔。笔尖一滴墨汁耐不住握笔之人的颤抖,顺势低落在宣纸之上,氤氲开了一团墨花。

    黯黑的一片,犹如她心上的某一段回忆,残忍c不堪回首。

    出岫强迫自己不去看云辞清澈的眼神,缓缓就笔写下四个字:“没有苦衷。”

    一瞬间,彼岸花开花落,亲眼目睹这一场暗殇的云辞,不可避免地失落起来。他发现出岫是个吃硬不吃软的女子,对她软言温语,不如疾言厉色,否则她便只会一味逃避,宁愿自己委屈着,也不愿拒绝或反抗。

    想到此处,云辞决定中断这个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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