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未达到犯法程度;与盗窃案牵连的指控查无实据,所谓反动言论问题,随着政治形势大改变,自然而然烟消云散。戈春生虽然最终平安无事,可在化纤厂已臭不可闻。
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戈春生对匿名信产生本能的恐惧。前些日洪振东让他故伎重施,他拖延不办的原因就在于此。如今洪振东再次提起这件事,戈春生犹豫了几天,终于硬着头皮又干了一回。
戈春生在挖空心思算计别人的时候,根本不会想到自己被人盯上了。
这几天,白面书生和鼻涕王c小黑皮三人轮流盯梢戈春生,基本上摸清了他的行动规律。戈春生每天下午下班后,都会去菜场买菜,然后再回家。天黑以后,贾雯雯就会到他家,她有戈家的钥匙。进屋以后直至熄灯,再也没看到他俩出来过。
周国良忍不住破口大骂:“狗日的仗势欺人,害了小瑛不算,又要害雯雯,我跟他没完!”
他和白面书生三人商量后决定在星期六晚上动手。
星期五晚上,白面书生约了秀秀看内部电影,他特地挑了后面僻静的位置。内部电影不对外卖票,能拿到票的都是与影剧系统有关系的人物。今晚影院没坐满,白面书生和秀秀身边别无他人。毫无顾忌的白面书生便有些不老实的动作,秀秀也不过分拒绝。她对白面书生的感觉很满意,已有以身相许的心思。两个年轻人情深意重时,银幕上演些什么已是无关紧要了。
秀秀低声问:“我明天晚上也不当班,还来看电影不?”
“明天晚上不行,后天吧!”
“为什么不行?”
“有要紧事情,脱不开身。”
“什么要紧事,跟别人换个班不行吗?”
“不是工作上的事,是为朋友的事。”
“什么朋友,男的还是女的?”
“当然是男的,我跟你说,你是我唯一的女朋友,你别老是东想西想,我是个从不花心的纯阳男子!”
“帮朋友的忙我不反对,不能改天吗?”
“不能啊,那个朋友已等得不耐烦,再不帮他这个忙,我们朋友都没得做了。”
“到底是帮什么忙,紧张兮兮的?”
“这种事确实有点紧紧张张的,我也不想帮这个忙,可是推托不得,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帮他一回。”
“你这么一说,弄得我也紧张起来。到底是什么事,犯不犯法?犯法的事千万不能碰!”
“这种事在几年前经常发生,谈不上犯不犯法,现在难说了,只要做得不过分就没事。”
“你快说嘛,拐弯抹角的还是没说出个名堂来。”
“是打黑拳。”
“什么?你帮朋友干这种事,疯啦!”
“轻点声,别给别人听到。我把来龙去脉原原本本告诉你。”
白面书生费了好大口舌才把事情说清楚了。
秀秀极为不满。“你答应帮周国良这种忙,没脑子啊!万一失手出了人命,你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我已答应他了,这时候再打退堂鼓,怎么好意思?”
“你确定打的就是化纤厂的戈春生?”
“千真万确!”
“大家都是老同学,这么干不太仗义吧!”
“戈春生抢国良女朋友在前,是他首先不顾朋友义气。再说他对余小瑛实在太过分,让他吃点苦头也是应该的,谁叫他如此嚣张,连做人的基本道理都不懂!”
“不怕吃牢饭,就做你的纯阳男子去吧。真到了不可收拾的一天,别怪我甩了你!”
“我也是被逼上梁山,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到时候小心些,不让他发现,下手再轻一点,随便教训他一下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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