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可不念长姐的提点呢?就是惠及到我,也是多了个商量事儿的人,他与我素来交好,定不会辜负了的。只是,你有所不知,我们塾里有个叫王习渊的,是咱们家三姨娘的亲侄子。在塾里,我尚不敢仗着沈府的威风做些个不入流的事情,我是将长姐的嘱咐记在心里的。那个王习渊却日日把沈府挂在嘴上的,一日里头提他姑母,说沈府的太太都不及他姑母风光。”沈修栋说时满脸厌恶。
“就是他,这个叫王习渊的,大肆宣扬沈修栋过继到咱们家的事儿,又不盼着好儿,尽寻些事端找到修栋身上,说些下作的话儿。”
沈锦颜说道,“也是怪我办事拖沓,难为了修栋,等明儿我回了老太太c太太,先让修栋搬了咱们家里头住,等看了黄历,找个吉日把过继的事情好好儿办一办,就给他挣了脸了。”沈锦颜安慰着沈修寒,“你们二人自一处上学,明日你上学时先去他家里拉了他一处去,在一起玩,至于那个王习渊,你们躲着些,日后修栋必定与你分不开的。”
沈修寒每日从塾里回来,定要先见长姐,将日里学的报上一遍,今日因塾里一点子事儿,要替修栋出气,又恐惹出事来被长姐责骂,因此呆的时间长了些。沈修寒要走时,沈锦颜又不免叮嘱不可看书太晚及要紧身子的话。沈修寒都一一地应着,又暗自想着要早点争取功名,劝修栋用功,让长姐心安,及日后庇荫于长姐。
第二日,沈修寒起了大早,米官儿沏了提神的薄荷茶端上来,揉揉眼睛道:“小四爷,你的功课已温了几遍了,日日这般殚精竭虑,别累垮了身子。”沈修寒抓着米官儿手臂,“米官儿,来,你且看我将这书背得如何了。”说着,将一卷书塞在米官儿手中。“小四爷,你饶了我吧。”米官儿打着哈欠,并不将书接过来,“塾里的师傅昨日刚夸了你的文章,你好歹静两天呢,也少叫那些个不长进的小子们眼红些。”
沈修寒把书抽回去,“罢了,罢了,走,外面走走去。”
米官儿跟着沈修寒走出院子,一路在沈府的园子里走走停停。
两人刚绕过一面墙,便远远地见前面假山一侧似有人影晃动。沈修寒和米官儿悄悄儿地贴着墙角儿走近前,方才看清假山后面两个人正是王习渊和沈锦洁的贴身丫头碧珠。他二人悄悄儿躲在了离着假山不远的一块大方石后边,歪着头张望,但见碧珠从袖口里拿出一件物件儿匆匆忙忙塞进王习渊手中,隐隐地还听着她“不可与他人说起”之类的话。
沈修寒与米官儿二人蹲着身子,大气儿不敢出一声儿,只等着王习渊与碧珠二人离开。
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后,碧珠慌里慌张地从假山后面出来,一路走,一路将头上插的头花儿扶扶正,四下里望望,方才急步离去了。
随即,那王习渊迈着大步子出来,抖落抖落身上的草叶子,从袖口里掏出件东西,在手中把玩了一会儿,方才眉飞色舞地朝着园子东边的小门儿晃过去了。
待王习渊走远,沈修寒与米官儿站起身子,悄悄地出了园子。
“呸!什么下作东西,在咱们家做这般下三烂的勾当!”米官儿朝着王习渊离去的方向回头啐了一口。
沈修寒却着实受了惊吓,偌大的一个沈府,他竟不知还有这等事情。
“米官儿,这事儿咱们可向长姐说得?”沈修寒似问非问。
“小四爷,你是主子,当然不知道下人们的日子,除了跟紧了主子,他们也是自有着一番天地。”米官儿说着说着又觉言语欠妥,“不过,小四爷,咱们这一房可是打从根子里就没有过旁门左道的杂事,四姑娘的几个丫头在咱们府里都是出挑儿的。”
沈修寒沉默不语,神情凝重地回了房里。
太阳不似往日那般有生气,病恹恹的样子。沈修寒和米官儿二人抄小路到了沈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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