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和太太只当她吃了亏长了记性,只有小令这些丫头们知道,四姑娘的脾性是大变了,仿佛长大了五岁一样,深谋远虑,办事周全,又懂得分寸,渐渐的,她们也便习惯了只听她指挥便是,别的一概不问,有时问了,沈锦颜答了,她们也还是不懂,加上沈锦颜又处处护着她们,她们也便都一心一意地对主子好,只明白主子一日好便有她们一日好,主子片刻不好,她们也无宁日。只是这个孙秀妍来了,沈锦颜似乎对她格外不同些,出来进去的都由她伴在身边。起先,三个丫头还有些委屈,后来,相处了几日,又觉得孙秀妍大她们几岁,且处处谦让,做事也不分份内份外,洗衣裳又经常连带她们的一起洗了,加之孙秀妍说起自己来沈家之前的生活处境,又听着可怜,便也都姐妹一样看待了。
只做好四姑娘吩咐的一切,便是丫头们的一片忠心了。更何况,她们哪一个不是从心里盼着四姑娘好呢?四姑娘护着小词不让她做沈修明的妾,只这一件事便知道,这沈家的院子里,没有谁再像四姑娘这样能护她们周全了。齐着心儿地敬着四姑娘,也就是自己最好的打算了。
小令c小词c小曲三个丫头搬了张桌子坐在门口,有模有样地画起花样子来。
屋内,墨宝将打听出来的秋颜之事,一五一十地向沈锦颜道开来。
“却原来,那秋颜是望春楼的一名歌姬,自小被家里卖了的,前一阵子被一位富人家的公子花了大笔银子赎了身,听说是在外面买了个院子住下了,又买了两个丫头伺候着。”墨宝说话时,小心地看了沈锦颜一眼。
“墨宝,你只将打听到的消息一概告诉我,听来什么话儿便原话儿学了来。”沈锦颜见墨宝似有怯意,便沉了脸色说道。
这墨宝本是程老太太房里一个可靠的婆子的儿子,因程老太太心疼沈锦颜和沈修寒无依靠,才选定他来伺候这姐弟两人。墨宝虽没读过几天书,但自小跟着母亲在沈家做事,总是比别的小子们多长了几个心眼子,做事伶俐,又懂得做下人的本分。只不过,这沈家的院子里本来人多事杂,他是十分清楚这之间的厉害关系,因此,私下里从不嚼舌根子,也因为这个缘由,才深得沈锦颜信任。
“四姑娘,墨宝不敢浑说,听说了这事,墨宝亲自看了那个院子,就在双盛桥东面那个巷子里。”墨宝说得极为肯定。
“接着说。”沈锦颜点点头。
“四姑娘,墨宝看见c看见咱们家三公子了。”墨宝再偷眼看沈锦颜一眼,又说道,“墨宝悄悄地往门缝儿里望,也瞧不见什么,听着一个声音十分耳熟,一时也想不起来,后来又悄悄地爬上巷子口那棵大树,才看清了,那位公子,确是咱们家三公子。”墨宝再次拭了拭汗。
“墨宝,这件事做得极好,只记住不可出去浑说就是了。”沈锦颜轻叹口气。“三哥哥在外养小这事儿果然是真。”
“墨宝,白家村的事你可略打探了些?”沈锦颜又细问道。
“四姑娘,确是有这么个村子,但白家村离咱们这儿一百多里,墨宝怕去了一时回不来,又思量着四姑娘在家里着急,就托我自幼在一处玩的表哥去白家村问问。不过,四姑娘大可放心,我表哥是个办事妥贴的,认了鸿远镖局的镖头作干爹,也是个门多路广的,功夫也了得的,托了他去,一来打问得清楚明白,二来表哥腿快,或可日后有用得着的地方。”
沈锦颜笑笑,“墨宝,亏你费了这些心思,回头这事了结了,我定回了太太,好好儿地打赏你。”
“能在四姑娘左右伺候着,就是墨宝的福了。”墨宝咧嘴一笑。
“你先歇一歇去,过一会子,还得劳你再出门细问问你表哥,消息实了,咱们才可想法子。哪天你表哥得空,带他来咱们家玩一玩吧。”沈锦颜站起身,走近墨宝,“多亏了你,喝水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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