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锦颜迎着白衣男子的目光略低头笑了一笑,四目相对,心头一时慌乱。这个人,当真在哪里见过的?白衣男子亦客气地回了一句,“姑娘不必多礼。”沈锦颜忙取出随身的帕子,命修寒为救命恩人擦拭湿发。
修寒取了帕子,未曾近前,便被白衣男子挡了回去,“这点小事如何使得?”他拿过沈锦颜的帕子,不曾擦拭头发c脸面,却细细端详了起来。只见这方白色的帕子上一朵含苞待放的红色花朵,花瓣紧紧地簇在一起,花朵下方斜生着一枝生动的绿色枝条,两片小叶脉络清晰,看上去娇艳欲滴,似活的一样。“这是什么花?我可是从未曾见过。”抚着这精致的绣工,白衣男子感叹到。
“三爷,想来入咱们眼里的名花名草也不少,我可是也没见到过如此娇艳的花呢。”灰衣男子俯过身子,也细细端祥着。
继而,他们两人同时疑惑地看向沈锦颜。
沈锦颜一时语塞,竟不如该如何回他们。绣在帕子上这朵康乃馨是她画在纸上,求着院子里的绣娘绣了来的。此时,她怎么能讲,这康乃馨是她十六岁那年,初恋男友错当玫瑰买了来送她的呢?她怎么能讲,这朵康乃馨是她在恍若隔世的二十一世纪,在少女初开的年龄收到的第一枝花?虽然它并不是她希望的红玫瑰。而今,他已在北京娶妻生子,她大龄未嫁之时却阴差阳错地穿越数千年,在历史上华朝还算平静的时代里,居于史书上称为“京城”的这个地方,仍是每日提着心过日子。
“这是我们小姐梦中见到的,画了出来,绣娘也说很是稀奇呢。”小令见沈锦颜无语,连忙回着。
“哦?可当真是惊奇。”灰衣男子不禁大为赞叹,“三爷,这可是又一桩开眼的事儿。”说完,他回头看了沈锦颜一眼,目光当中深意无限。
那位一袭白衣的“三爷”此时却低头不语,一味抚着帕子细细地看。“这么可人的花儿,可惜只在天上有。姑娘难道惊为天人?”他抬头,目光里含着笑意。
“三爷可是折煞锦颜了,这不过是锦颜闺阁中的玩物罢了,哪里就成了什么‘天人’了。倒是二位爷多次出手相救,锦颜才得幸留条命在这世上,此生感恩不尽呢。”沈锦颜说着话,心里揣度着,灰衣男子气度已是不凡,这位“三爷”必定大有来历。“敢问,二位爷府居何处?他日,锦颜一定登门拜谢。”
“姑娘可是见外了,区区小事而已。”灰衣男子瞅瞅那位“三爷”,“怎么,饶是这块帕子竟这么得趣儿?”
那位“三爷”敲着灰衣男子的头,“你说惊奇我才又细看两眼,真真地好看,家里那么多花花草草,却不曾见到这般奇异的。”沈锦颜偷眼看他,心中暗道,此人果非凡夫俗子,非显即贵。虽然心里这么想,但她也还是猜不透此二人的来历。
“看‘三爷’这般喜爱,来日我命我家绣娘再绣个一样的花样子送到贵府去,只是这帕子”沈锦颜顿了顿,终于还是闭了口,只把话说到一半。
“怎么,帕子还有些来历?”“三爷”饶有兴致地抬起头。
“来历是没有的,不过”沈锦颜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不过是姑娘家的东西,轻易不许送人的,三爷你怎可不知?”那灰衣男子打趣道。虽是打趣,但确是为沈锦颜解了围。沈锦颜感激地笑笑,“这位爷说的可是玩笑话,若三爷真是喜欢,不妨就拿了去,也不过是块帕子。”
“罢了,罢了,在姑娘面前儿失礼了。怎可就为这个坏了姑娘名声?”“三爷”送还了帕子给沈锦颜,“不过,姑娘的好意心领了。”看看雨停了,他又问,“姑娘家出来走动,还是要多加当心才好。”
“三爷既是尊贵的人,锦颜心想着多问也是无益,不便到府上拜谢,那就受锦颜一拜,权当锦颜谢过救命之恩了,他日若是有些缘分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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