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讲起了了那天母亲离开的记忆,海红感到一阵阵的阴冷。
他是这样说的,那天半夜三点多的时候,老伴忽然就坐了起来,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问:“你干啥呀,又喘不上气儿了?”
老伴没有动,她喃喃地说:“我刚刚看见一个孩子,上下没穿一件衣服,披着个烂麻袋,好像被雨淋湿了,他跑过来拉着我的手说让我和他走吧,房子都准备好了,他还叫我奶奶呢,我都不认识他”
“你做梦了?”
“不是梦,是真的,他是从窗户上进来的!阄”
他一哆嗦,轻轻地问:“那现在呢?”
“他和我说完这些话,忽然又说外面有人叫他,还说一会儿再来!”
“你别胡说了,尽说些瞎话!哦”
“老头子,我真怕是要走了吧!”
“瞎说不是,赶快睡吧!”
接着,老伴儿就轻轻地睡了下去,他觉得有些害怕,闭着眼睛却没有睡着。
过了一会儿,就听见老伴儿一个人在嘀嘀咕咕着:“你又回来了谁家孩子啊一会儿就走了哦谁不知道不能说哦”
他越听心中越发毛,他感到老伴儿不是一个人在自言自语,而是真的有个看不见的人在她身边和她一句句地对这话呢。
他颤颤地问:“老伴,你你和谁说话呢?
老伴在黑暗中轻声说:“嘘!你不许说啊!”
“你和谁说话呢!”
“唉,我没事啊,我不说了,睡吧”
可谁都没想到的是,第二天早上他怎么都叫不醒老伴儿了,原来她说对了,她真的走了
海红的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的,她赶紧说:“行,行!爹,你别说了!”
几年以来,海红一直被父亲讲述的那件事纠缠着,每回忆一次,她就全身发冷一次,她想依靠时间来慢慢将这件事情忘记。
终于,在母亲死后的第三年,也是那个婴儿死后的第三年,海红也怀孕了,终日大腹便便。她生孩子的时候,不是找的接生婆,为了安全她去了乡里的母幼卫生所,在那里她疼了三天三夜,终于诞下一名婴儿,巧的是也是个男儿。当时医生抱起浑身脏兮兮的婴儿,对虚脱的海红说:“恭喜了,是个儿子!”
海红咋一听,猛地感到恐惧起来,她赶紧说:“大夫,你们快给看看,孩子没什么问题吧?”
医生一愣,然后笑了,她说:“放心吧,孩子很健康!”
借着明亮的产室灯光,海红忽然看见医生手中抱着的婴儿背部有一个硬币大小的黑斑,她惊恐地问:“大夫那那那是什么?”
医生将孩子抬高了一点,低下头看了看说:“哦!这是胎记!”
“什么?那是胎记?”
“是啊,胎记。一些小孩生下来,总是有胎记的!”
不,不,这太巧了,为什么也是在左背上,为什么也是硬币大小,海红的心里开始恐惧了起来。
医生开始给孩子洗血水c剪脐带,孩子一直在哭,眼皮肿肿地
海红轻轻地扭过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孩子,浑身湿漉漉的,她不由得心头一颤,三年前那恐怖的一幕浮现在了她的脑海中
又过了两年,海红的孩子会叫爸爸了,还会说几个简单词,但是他竟然不会叫妈妈,无论怎么教他,他只是含糊不清地说:“姆姆——”
渐渐地,海红又发现一个问题,孩子竟然吃不了饭,当时还以为他是因为吃惯了母乳厌恶吃饭,可是海红慢慢地发现并不是这样,而是孩子只要一吃饭,就喊疼,接着饭就从嘴里吐出来了。
接下来,事情就越来越严重了。有一次海红又给他喂饭,这次那个孩子喊了一声疼,嘴巴就合不上了,不停地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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