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现在的心里很复杂,因为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该去向何方,前方的道路吉凶未卜,而在这空旷的山村里她就像是一个坠入深谷的孩子,迷茫和惊恐处处伴随着她。她现在的唯一希望就是赶快到达眼前的这个庄子,好问问村民看看自己究竟身处何处。
母亲继续朝前走着,她觉得很累,早就干渴了的嗓子此时就像是着了火一样,急需要水来滋润。她四下看着周围想发现一丝水的踪迹,荒草随着风在摇曳着,莫名的树木枝枝杈杈的生长着,没有人来修剪它们,所以它们长的很肆意,千奇百怪,那样子就像是有无数触手一样盘旋着蜿蜒着,伸展在任何一个方向,它们骨干苍劲,但很诡异。绝大部分的人,对这样的树木除了惊叹以外,剩下的就只有恐慌了,因为他们没见过,至少没有在像现在这样的环境中见过。
走着走着,忽然母亲的脚底下“吱”地一声,她急忙低头一看,是一只天牛正巧被她踩死在了脚下,黄绿色的液体喷在了她白色的帆布鞋上,这看起来很恶心,再看那只天牛,它的一双钳子似的大嘴奋力地张开着,那尺度超过了它本身因有尺度的一倍。它死了,死的毫无知觉,死的极其惨烈,或许它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因何而死,它的生命结束的太快了。母亲看着这只死去了的天牛,忽然觉得很伤感,莫大的惊恐感也随之而来,她觉得自己会不会就这样像一只天牛一样,在一瞬间灰飞烟灭,她不敢再继续想下去,毕竟自己现在还活着,至少能感觉到渴,有这样的生理需求,那就证明自己还活着。
终于,一阵淅淅沥沥的声音传进了她的耳朵里,她知道那一定是水,不管它是否干净,但至少自己现在听到了水的声音,自己马上就要解渴了。古人云:望梅止渴,现在她听到了水声,就立刻觉得浑身都是力量,因为她要寻找到那水源,好让自己喝个痛快。母亲不禁加快了脚步。
没走几步,果然眼前的一条小沟里,有一丝细细地水在缓缓地流淌着,那是一条还不可以称之为溪的水线,但至少可以让她喝饱。她抓着坡上面杂乱的青草一点点地挪了下去,她看见那条细细地水竟然是黑色的,那就像是洗过毛笔的水一样,她有点失望地蹲了下去,伸出手来,轻轻地托起一捧水,可这时,那水却变得十分清澈透亮。她高兴极了,托着水送到嘴边大口大口地喝了下去,她觉得那是自己喝过的最甘甜的水,接着她又起一捧,继续大口大口地喝着,大概喝了有十几捧水,母亲长长地呼了一口气,现在她已经喝得很饱了。
她盯着眼前的那条水线,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她在思索着这水为什么看起来很黑,可捧到手里却是那样清亮呢。想着想着,她就不由得把手再一次伸进了那水里,刚刚只顾着喝水,还没感受到这水是那么的凉,这样的季节里,这水怎么会如此的凉呢,看来这一定是活水,而且在源源不断流淌着。她把手伸进了水底,还没有一手掌深,她来回拨动着水底那软软地沙土,很快她手跟前的水就变得更为浑浊了,她捞了一点水里的沙石上来一看,原来那细细的沙石大多都是黑色的,看样子像是煤。
母亲不去多想其他了,当务之急是一定要找到人家才是,当她正要往坡上爬的时候,忽然传来了脚步声,那脚步声很急促,似乎是有什么急事一样。母亲一直想找到一个活生生的人,而现在她明明听到了脚步声却又变得怯懦起来,但很快她又充满了信心。她抓着坡上的草努力的爬了上去,当她看到那个人的时候,两个人都同时那么一惊,那个人上下打量着她,眼神显得很莫名,那就像是看到不明生物一样,而母亲呢,她也是惊慌不定,因为眼前的这个男人身上穿着一身孝,雪白雪白的,粗粗的麻绳系在腰间,头上戴着白白的孝帽,正中央有一块三角形的红布,脚上的黑色布鞋上镶有两块白色的布条。这个男人的衣着和自己的衣着明显就格格不入,一个穿红,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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