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他已花甲 他终于回來了 却再也沒有人在家里等他 侠客就在她的坟前吹这曲子 声声泣血 他吹了十年 却老了二十年
这根本就是一首悼亡的曲子
薛夜痕 你又在悼念谁
脚下忽然一滑 她从竹子顶端直直地落下 眼睛却还是一动不动地盯着薛夜痕 一点也沒有意识到自己的危险 就算意识到了 也不想管吧
薛夜痕看着一脸决绝的女子 手指微动了一下 却还是沒有动
阿凌 这次摔痛了 以后就不会痛了
叶凌萱见他的目光依旧冷冷地看向别处 那首哀伤的曲子也沒有停 响在耳侧 她似乎看见那个寂寞的侠客守在妻子的坟前 一遍又一遍地吹着
夏之日 冬之夜 百岁之后 归于其居
冬之夜 夏之日 百岁之后 归于其室
远处的未央苑里 被蝶衣强行按在温泉里浸泡的女子正闭了眼 朦朦胧胧间听到有人在吹《葛生》
忆滦 她猛地睁开眼 是忆滦吗 他们曾经约定以此曲相见 如今 是他回來了吗
蝶衣看见白素锦唰地从水池里站起來 吓得尖叫一声 连忙拽出袍子给她披上 四下瞅瞅并沒那个男子 才松了口气 道:“谷主 你”
白素锦的眼神却焦急而迷离 喃喃道:“忆滦 忆滦 等等我 我马上就來”
“哎 谷主 衣服 ”蝶衣让梧桐拉住她 硬是给她套上了衣服 又系了狐裘的袍子 还未待把长发擦干 她便急不可耐地挣脱她们 向着乐声传來的方向跑去
忆滦 等等我 我马上就來了 你一定要等我啊因为紧张而握紧了双手 白素锦的下唇都快被咬破了 脸上毫无血色
夏之日 冬之夜 百岁之后 归于其居 冬之夜 夏之日 百岁之后 归于其室 忆滦 你说 当我再听到这首歌的时候 便是你來找我了 我终于可以见到你了吗
“谷主 谷主 你要去哪里啊 等等我们 ”
白素锦忽然提起裙角奔跑起來 忆滦就在前面 谁也不能拦我 脚下忽然被石头绊了一下 她猝不及防地倒地 抬头却看见紫竹林上方的黑色身影
忆滦 不 他不是 白素锦看着薛夜痕手中的竹叶 难以置信地捂住了耳朵 为什么是他 他为什么要吹《葛生》 他怎么可以吹这首曲子
乐声顿停 薛夜痕的目光淡淡地瞟过來 那样冷冽的目光 却带着穿透一切的力量 让白素锦沒有來由地感到一种被看穿的耻辱
“谷主 你沒事吧 ”蝶衣跑上來扶起她 掸掉了她衣袍上的灰
薛夜痕丢了叶子 身子如风一般飘落在地上
白素锦一步一步走向他 长发上水珠未干 此刻全都凝结成冰 连睫毛上的泪水 亦变成透明的冰晶 她此刻脆弱的就像是个玻璃人
白素锦颤抖着道:“你怎么会吹这首曲子 谁允许你吹这首曲子了 ”
薛夜痕看了看她狼狈的模样 淡淡道:“白谷主若是不喜欢 本座不吹便是 ”
“不 不要”白素锦忽然拉住了他的手 似无助的小孩 “不要这样 忆滦”她的眼神忽然慌乱 推开他道:“我不允许你吹《葛生》 这是我和他的曲子 沒有人可以吹 沒有人”
薛夜痕伸手扣住了她的脉门 转身对侍女冷冷道:“白谷主的身子这般虚弱 你们怎么还叫她到处乱跑 若是再受了风寒 这病怕就沒法治了 ”
听着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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