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吗?”漆黑的眸子里寒光迸现,“与暗月阁为敌的下场你又不是不清楚,你究竟想要做什么?若你再这般任性妄为,今后受的苦只会比今日更胜百倍!”
叶凌萱终于开口,言语间却满是嘲讽:“我今后怎样,与你又有什么关系?”
薛夜痕的面色霎时比这深重夜色更加深沉,嘴角扬起斜斜的冷笑,他道:“玄凌,你最好记住,你的命是谁救的。”
“哈!”叶凌萱惨然一笑,笑容如暴雨击落的苍白莲花,“救我也不过是为了紫薇刀。我的命,终究不如一把刀值钱。”
薛夜痕的笑容越发明显,但眼中的寒意亦只增不减。从来没有一个人敢无视他的身份与权势,以这样的语气跟他说话。放眼天下,也不过眼前一人。
明知她的命在自己的手里,却还不肯流露出一丁点的软弱,这样的人,还真是少见。
哧的一声,薛夜痕已完全撕碎了她染血的外衣,双肩上的八个血窟窿触目惊心。
“你不要这样!”叶凌萱变了脸色,哀求道。
薛夜痕置若罔闻,只是按住了她的肩膀上药。
身后剑气呼啸而来,他看也不看,右手持着剑鞘,以剑柄迎敌,生生将来人震出三尺开外。
“滚!”薛夜痕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叶凌萱,冷冷地吐出一个字。
“你究竟是什么人?”银衣少年踉跄了一下,眉目间已满是怒色:“为什么要这样折磨她?”他本不想管这“兄妹”二人的事情,也没有去听他们的私语,只是听到动静不对,这才出手,就看见了这令人愤怒的景象。
女孩已经伤成那个样子了,他竟还这样残忍地她。即使他今日又惹上一桩麻烦,亦不会坐视不管。
薛夜痕并不理会他。刚才出手一击,便已试探出他的功力深浅。不过一只初出茅庐的小狗而已。
瓶中的药用了大半才将肩上的血止住。薛夜痕将她放倒在地上,检查了一下她腿上的伤,似舒了口气:“还好,未伤到骨头。”
叶凌萱已无力再有任何动作,眼睛微闭似要沉沉睡去。
薛夜痕见状,用力握紧了她的肩膀,冷冷道:“玄凌,你给我醒着,不准睡!”
叶凌萱的身体颤抖了一下,喃喃道:“我好累让我休息一下就睡一会儿”
“玄凌,这是命令!”薛夜痕道。但他那无人敢不听的仿佛咒语般的命令在她的身上已然失效。“玄凌!”他看着女子的手从他的掌心滑落,第一次有种压抑涌上心头。
他这一生虽然短暂,但做过的每件事都在他的掌控范围之内。即使是这人心险恶,权力倾轧的江湖,也不过让他游刃有余。然而,现在他却连一个女子的命都留不住,这对他而言,又是多么大的讽刺!
薛夜痕将她扶起,以掌心抵背为她输送真气。
锦衣少年见他不理自己,更加气愤,提剑便刺:“恶贼,放开她!”
剑尖转瞬即至,薛夜痕却已腾不出手再去拿剑,只能以掌相迎。只听“砰”的一声,装着金创药的瓷瓶被剑尖击碎,白色粉末洒落一地。
少年一愣,此刻才发现原来事情并非他想的那样。看着黑衣少年阴冷的眼神,他顿觉后悔,道:“我我不是有意的”他忽在身上乱摸,摸出一个青花瓷瓶,双手奉到他面前,道:“这是我祖传的金创药,特别管用。给你。”
看他并不接,少年着急道:“我是倚剑山庄的安沂南。这真的是我祖传的,不然,我我吃给你看!”
他一仰头,真的吃了一口。显然滋味并不好,他的眉头都扭到了一起,道:“真的特别管用,你相信我。”
薛夜痕的嘴角泛出冷笑。他猜的果然没错。既是如此,这药便也没什么问题。他接过药,冷冷道:“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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