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余晖,撒向海州城。
炊烟四起,四门相继响起换岗的钟声,闭门落锁的时辰到了,海州城里城外均是忙碌的身影。一匹高头大马,扬起一溜儿灰尘,自西门官道疾奔而来。
“是什么人如此猖狂?”听到急促的马蹄声,门里的小旗喝问道。
“门头,看衣服似是锦衣卫的人,但不知是千户所的还是守备署的。”有人在门楼上应道。
锦衣卫?从西边来,莫非是京城来人?
“别拦他!”小旗一声大喝:“让他进城,可能是京城信使!”
话音未落,扬着灰尘的马匹冲门而过。
“呸呸,龟儿子的,赶死啊!”几个门丁恶狠狠的低骂道。
那小旗怒道:“你们找死啊?还不快关门!”
那几个门丁不敢再骂了,连忙低头推着厚实的木门
西城财神庙东边,守备署门前。
一个粗壮汉子从戛然而止的马匹上跃下,将马拉到拴绳柱边,把缰绳拴在柱上。从马背上取下布囊提着,大踏步向守备署大门走去。
站在石狮后大门前的几个士兵,瞪着圆眼,看着风尘仆仆的来人。
“干什么?”一人走上前喝问。
来人停住脚步,仰头答道:“宫城紧急公文!要见钱佥事!”
那人一愣。宫城来的?来头太大了!
“请随我来,在署衙里休息。钱佥事在署里后院,我这就去通报。”
来人点了点头
此时钱贵正坐在后院正堂里,一家人团团圆圆。好不容易轮到长子钱钦休值回家,次子钱钟也无事。一大家子正热热闹闹的准备吃晚饭。看着钱钦和钱贵望着他娘亲身边的少女,钱贵正准备开口介绍。
管家急匆匆的进来禀道:“老爷,署外进来通报,说宫城有人来。”
宫城?钱贵也是一愣。忙说道:“你先去招呼一下,我更衣就去。”
管家忙转身离开。
宫城怎么会来人?上次宫城来人是在当今皇上登基那年年末,送来了一份密旨,是关于禁海剿倭之事。这次宫城来人难道又是有密旨?所为何事?
钱贵在诧异中起身,匆匆而去。
待换上官服,来到前堂署衙,果见一锦衣卫壮汉在那等候。
钱贵忙拱手上前,正准备开口说话。
那壮汉见钱贵服侍,开口道:“海州守备署指挥佥事钱贵接旨!”
接旨?钱贵顾不得迟疑,忙跪倒口呼:“钱贵接旨!”
“皇上口谕,海州指挥佥事钱贵,朕知汝家世代忠良,今有要事相托,汝当公忠体国,切爀丝毫懈怠,切记切记。”说完,那壮汉将一黄色丝绸递过来。
钱贵狐疑的接过,高呼:“钱贵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钱大人,这是密旨,看后请立即处理。具体事情,旨意里定有吩咐。属下不敢多留,此刻便即回宫城复旨。”
“下官明白。”钱贵站起来说道:“上差歇口气,待用过晚食再走也不迟。”
“免了。”来人一摇手,说道:“事情紧急,属下得紧急回宫城。”
“那”,钱贵只好拱拱手,说道:“下官恭送上差。”
来人回礼道:“大人留步,属下告辞了。”
望着来人匆匆离去的身影,钱贵忙转身往后院书房直奔而去。
在书房里,钱贵展开圣旨,皱起的眉头慢慢舒展开来。这是他第二次看到这枚皇上的私人印鉴,果然用的还是那枚“祁天镇邦”的印鉴,丝毫不差,是当今皇上的密旨!虽然笔迹不似,可印鉴却是真的,他知道这枚印鉴是当今皇上不离身的宝贝,记得当初登基大典时,皇上手里把玩的就是这枚印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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