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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进入武效军家的胡同已经被封堵,围观的乡亲被堵在胡同口外,武六孩等人在坑口做了短暂的停留,很顺利的来到武效军家中。
此刻,大多数亲戚已到,小院里人头攒动,或坐或站,交头接耳谈论武六孩是什么样子,大家一见武六孩一家进了院子,全都规规矩矩的站了起来,向老人家热情打招呼,问好。
“六孩爹,总算把你回来啦!”一个上了年岁的妇女握住武六孩的手,激动的热泪盈眶,哽咽着说。
武六孩并不知道她是谁,看了一眼身旁的武平顺,嘴角蠕动了一下,武平顺忙说,“六孩爹,她是我大妹妹雪儿,你离开家时,她还不到两岁。”
“哦,原来是雪儿啊,记得,记得,那时你刚会走,不过叫我的声音挺响亮。”武六孩微笑着说道。
“六孩爹,没想到你还印象,这个人不知是否还能认出来?”武雪说着松开手,扭身拉起手里拄着拐杖,满头银发,满脸皱纹,身材瘦小,驼着背的老妪。
武六孩瞪大双眼,仔细打量起来,沉默良久,突然叫了一声,“艳秋姑,没想到还能见到你!”说着,紧走半步,弯腰跪到地上,十分庄重地磕了三个头。
武六孩所叫的艳秋姑,是他的亲叔伯姑,比他大三四岁,是他唯一最为至亲的人,早年嫁到十里外的一个小户人家,生了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自然灾害那几年,她和老伴被迫离开家乡,带着儿女逃荒要饭,过着颠簸流离的生活,离家半年多的时候,小儿子和女儿患上急性肺炎,没能救过来,痛失儿女的二老把一切希望全部寄托在大儿子身上,更觉得整天居无定所的也不是办法,两年后便回到村里,重新安顿下来。
大儿子逐渐长大,竟然越来越变的痴呆,憨傻,家里又十分的贫寒,三十多了,连个媳妇也没讨不上,开放后,老伴年轻时烙下一身病,终因不治离世,儿子下河捞鱼又被水淹死,整个家只剩下她一个人,独自一人在乡亲们的帮衬下一直到七十五六岁,才被乡里安排住进养老院。
对于这个老姑奶,村里早就没有任何的亲人,武平明和武平顺兄弟觉得她过得实在不易,每到过年的时候,总要去看她,算是对老人一种心理上的安慰。
昨天晚上,从县城回来的路上,武平顺突然想起艳秋老人,几个人商量着既然武六孩回来了,她又是唯一的亲人,毕竟年龄都那么大,既是第一次又可能是最后一次见面,于是一大早安排人把老人接了过来。
艳秋老人眼睛有些花,耳朵也有些不好使,根本不知道到这里是干什么的,两眼直愣愣地盯着武六孩,有些不知所措,过来好大一会儿,突然抡起拐棍朝武六孩身上敲了过来,把所有的人吓的心里一惊,武平顺赶忙伸手抓住拐棍,大声道,“老姑奶,这是六孩爹,六孩爹回来了,给你老人家磕头呢,怎么能用拐棍敲他呢!”
艳秋老人似乎听到武平顺的话,忽然把眼睛瞪的大大的,手一软丢点拐棍,扑通坐在了地上,老泪纵流,颤颤巍巍地伸出双手,摸着武六孩的脸,口中轻轻地呼喊着,“六孩!六孩!六孩!活着好啊!活着好啊!”
武六孩也早已泪流满面,任凭艳秋老人摸自己的脸和头,跪在地上一动不动,“姑,姑,没想到还能见到你,简直就像做梦一样。”说着搂着艳秋的老人肩膀,失声痛哭。
这场面不但夏桂萍姐妹感动的泣不成声,就连在场的所有亲戚朋友都跟着抽泣,一霎时整个院子除了抽泣声和武六孩的痛苦省外,变的异常的沉寂。
过了一会儿,武平顺等人看着差不多了,把武六孩和艳秋老人从地上搀扶起来,来到屋内,众人发现,突然间艳秋老人变了,变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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