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棉衣,抄起一根木棍朝武效起身上抽了过来,“咋了,我生你养你还犯了罪,欠你的了。没谁不让你还口和还手,你把我打死我也清净了。”
世界看武平顺气急了,赶忙过来,一把抱住武平顺的腰,“爷,消消气,别气坏了身体。外面凉,赶快进屋,赶快进屋。”武效起侧身一闪,躲过木棍,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武平顺回到屋内,一眼看到桌子上的饺子和肉菜,端起来扔到院内,“是给我送饭吃的还是恶心我的,只要有一口气,我就是饿死,也不吃你们这帮兔崽子施舍的饭菜。”看武效福还在坐着低头抽烟,恶狠狠地说,“效福,虽说你是老大,但你狗屁不懂,净干些不着调的事,整天打着小算盘算计我,现在我还没断气,就时刻惦记着我那二亩地,你就死心吧,只要我活着一天,就别想得逞。不要在这烦我,赶快滚,滚,滚。”
武效福看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再不走,真把老子气出个好歹,真无法收拾,起身从耸耸肩膀,瞟了一眼怒气未消的武平顺,和儿子世界灰不溜秋地撤退了。
武效军为避免把事情闹大,气伤父亲尚未痊愈的身体,紧咬牙关,强忍怒火,没发一声。待他们走后,回到父亲床前,尚未开口,武平顺喝道,“效军,把大门闩上,不到明天午,谁叫也不能开门。过个屁年,气都气饱了,哪有心思过年,再过,就该准备发丧了。”
武效军战战兢兢地说,“爹,别想了,他们这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也是知道的,万一把你的病气复发了,罪还得你自己受。”
武平顺心如死灰,长吁短叹,声音低沉地说,“效军,你也看到了,一群这样的人,谁会管咱们死活。我看病他们就是跑几趟腿,就亏得象勒死的一样,要是让他们出一分钱,简直就是割他们身上的肉。真让我彻底失望,这就是命,我命该如此。你现在翅膀还没长硬,一旦硬了,恐怕也和他们一样。”说着心像碎了一样,失落无助地往床上一趟,蒙头便睡,再也没言语。
爆竹声声辞旧岁,总把新桃换旧符。除夕夜天空繁星点点,四面八方鞭炮此起彼伏,响彻整个夜空,过去的阴霾淹没在新年的声声爆竹之下,新的希望慢慢地被充满激情和买好祝愿的人们点燃。
武效军一家三人没有辞岁守夜的心情,没有迎接新年到来吃饺子的融融欢乐,更没有燃放除魔喜庆的爆竹。整整一夜,象家有刚刚过世的人家一样,在闷闷不乐,黯然神伤,抑郁寡欢迎来了新年的曙光。
天不亮时,村里一些晚辈向长辈拜年者已经人声不断,看武效军家黑灯瞎火,敲了敲没人应声,就转至别家去了。武效军本应该到各家去走一走,趁机拜访一下长辈,昨晚的闹腾,也没了心劲。
直到十点多,武效森和媳妇带着孩子回来,三人才起床,生火做年饭。
正月初二一大早,和往年一样,弟兄四人去舅舅家拜年。吃饭时,舅母问及父母的身体,武效福面带犹豫,“俺娘的身体还不错,就是俺爹一场大病元气尚未恢复,不太好。”
舅母说,“你爹就是脾气倔,心里容不得一点事,其实他的病都是干活累的和生气气的。都是六十多岁的人,也该杀杀性子了,更不能再出您大的力。”
武效福说,“说实在的,俺爹真不能种那么多地了,看着他吃苦受累我们也十分心疼。”
武效起忿忿地说,“自己拦着那么多自己不累谁累,他见的粮食再多,别人连颗谷粒也见不着。卖粮食的钱别人一分也花不到。”
舅母心情沉重地说,“其实你们爹娘一辈子把你们六个拉扯大确实不容易,现在效军也上大学了,其他人一家一窝也都过得去,也该歇一歇,享享福了。我看,应当提前把地给你们几个分了,属于谁的给谁,也不至于没日没夜的拼命干了。”
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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