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神情凄苦,程娇娥便知道他心中想的什么,咳嗽一声,拉回他的思绪,“钟伯父,本宫让成三带给您的话,您应该还记得吧?”
钟桓清醒过来,直愣愣的看着她,“娘娘所言当真?”
“无一个字是虚假的。”程娇娥斩钉截铁的开口。
“可我如何相信娘娘?”钟桓挺直身躯,面带警惕。
程娇娥轻笑,只怕钟桓实在是走投无路了,要不然,不会单凭她一句话就贸然现身,他应该更谨慎的才对,他之所以会出现在自己面前,就是因为他已经没有其他的办法。
如今钟桓问出这话,不过是长久以来的习惯使然,让他还保留一丝警惕。
程娇娥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钟伯父,您认为,事到如今,您还有什么值得本宫图谋的?您那个儿子吗?恐怕他现在连自己的真实身份都不知晓。”
钟桓勃然变色,豁然起身,如同恶狼一样盯着她,面颊肌肉微微颤动。
“钟桓,我能找到成三,就能找到你们父子二人,我不怕告诉你们,我这回就是奔着你们父子二人来的。”先前对他礼遇,是不想钟桓心生恐惧有所退却,现在却是容不得他退却。
程娇娥目光锐利宛若冬日寒风,吐出来的话更像是淬了冰的雪水灌进钟桓的身体内,冻的他瑟瑟发抖。
钟桓心中警铃大作,目中充满厌恶,“你果然是他派来的人!”
“胡说八道,我若真是安平侯派来的,便该悄悄尾随成三找到你们,然后杀了你们抛尸城外,届时,又有谁会知道你们的存在,卫城死个把乞丐,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程娇娥吹了吹指甲,说的风轻云淡。
“何况,我为什么要帮安平侯做事,他屡次三番要害我,要我为他宫中的女儿挪位置,甚至不惜对我的家人下手,我若有机会,定要将这些屈辱全部还回去,而你们,就是我的机会。”
程娇娥目光灼灼的盯着钟桓,眼底的仇恨野心烧的钟桓浑身滚烫,他不自觉的问出声,“什么机会?”
“当今安平侯只有一女,日后承袭侯府的必须得是男子,那么他势必要从旁支过继个男子过来当作自己的儿子,但旁支哪里比得上嫡亲的兄弟,别忘了,你可是有个儿子的。”程娇娥意有所指的开口。
钟桓浑身一震,“娘娘的意思是要思邈”
“是。”程娇娥点头,“只是端看你舍不舍得了,若是要他继承侯府的位置,怕是得过继到安平侯的名下。”
“为何舍不得?”钟桓冷笑,“他侯府迫害我们多年,这些该是他们还给我们的,只是娘娘如何笃定安平侯会愿意过继草民的儿子?”
程娇娥勾唇,“这件事自然有本宫和陛下替你筹谋,你若是同意此事,还得回去告诉你那儿子,日后该如何行事,便是要报仇,也不急在这一时。”
钟桓敏锐的听到“陛下”二字,震惊的抬头,只见她笑的神秘莫测,心底“咯噔”一声,立时明白过来。
“草民明白了。”钟桓深深跪伏下去。
恐怕这懿贵妃是奉陛下的旨意前来卫城,是陛下要对付安平侯,安平侯如今功高盖主,陛下有此想法并不奇怪,换言之,是陛下要用他。
想到这点,钟桓激动的浑身都在发抖。
程娇娥倒是没想到他会想这么多,她之所以拿出商裕的名头,不过是让他不必太担心罢了。
钟桓离开后,程娇娥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揉着眉心叹气。
她实在是不适合这些谋划,若非不得已,她情愿和爹娘一道安安分分的生活,好过进宫被人算计,如今她也不得不算计了。
若不然,她怕是会落得跟前世一样的结局。
程娇娥眼底掠过一丝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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