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静宜住的是县一招院内的一栋两层小楼,前面一个院子。尽管叶静宜嫌一个人住得ng费,但县里历来就是这么安排的,新来的县委书记都是这种待遇。
“来来来,请坐请坐!”放下电话,叶静宜正感到有点为难,大晚上的一个单身女人接待一个男士,总是有点不妥,看到崔元浩携着夫人一同过来,这让她深感欣慰,顿时高看了崔元浩一眼。
崔元浩夫妻恩爱,夫人当然明白丈夫的用心,简单的寒暄过后,她主动担负沏茶倒水的服务工作,忙完一切,便静静地退到一旁。
“叶书记,从我个人的愿望出发,当然是举双手赞成育才路的扩建,但是从目前来看,时机还不成熟啊!”崔元浩直奔主题,说出自己的担忧。
“崔部长,喝水。”叶静宜内心一惊,但脸上还是保持难得的平静,一副静听下文的样子。
“你知道学校对面凸出来的那家房主是什么人吗?那是参加过二万五千里长征的老红军,姓费,名字少人知道,平时人都称他费红军,已经九十三岁高龄了。他有四个儿子,费龙费虎费豹费驹,前排那四间门面房子,就是那兄弟四人的,一家一间。因为地理位置好,生意红火得很。”
“老红军?”
“是的。”崔元浩继续道:
“记不清有多少届县委领导动过那地方的脑筋,可是最终都无功而返。费红军这人很怪,以前政府按国家规定每个月给他一定的补贴,后来,要扩建那条路,让他拆房子向后挪一挪,费红军一气之下,补贴也不要了。用他的话说就是‘我不向政府伸手,政府也别打我的主意。要想动我的房子,除非我一口气断了’。
“十几年前,县委书记上门做工作,因为措词不妥,竟被他那个三儿子费豹给打了一拳。唉!别说是打了一拳,就是再狠点也是白打。早年的费红军稍有不如意,就跑到政府大院来挥拐杖头子,他的战友有的是赫赫有名的将军,他们的后代有的都做了省部级干部,这样的人谁也惹不起。所以,近年来,再也没有人提出扩路的事了,倒是议过几次搬迁学校的事。”
叶静宜认真地听着,抿了抿粉红有嘴唇,没有说话。
崔元浩的夫人又过来,给他们续了点茶水。
“而且,县财政只是个吃饭财政,日子过得捉襟见肘,人员工资60都靠清源酒厂的税收,之前县里已经欠酒厂八千万多万了,我最近好像听说清源酒厂的日子也不是很好过啊!杜县长也就说说而已,他哪来的钱!”
“哦。这个我知道的。谢谢你对我说这些,崔部长。”
送走了崔元浩夫妇,叶静宜毫无睡意,她感觉心里暖洋洋的,团队里能有这样的成员,又给了她一份力量。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两天之后,叶静宜带着羊洪虎和俞长明,来到费红军家。
果如崔元浩所言,九十多岁的费老爷子虽然耳陪目明,就是不讲理。客气倒是客气,只要一提到拆迁的事,他的头就摇得像拨ng鼓似的,几个儿子更是人如其名,他们才不管你是啥县委书记呢,端的是:门难进c脸难看c事难办。
茶无好茶,言无好言。
“叶书记,我们回去吧!和这些人没啥好说的!”俞长明忍了好长时间,她实在不忍心看到叶静宜,一个纤弱的女人为了工作,而受到费氏兄弟的无理和费老头子的冷遇。
“这都什么人啦,简直不通人性!”羊洪虎暗自把拳头握得咯吱吱响,真想冲上去给他们一顿饱拳。
“我说你们还是识相点,别ng费口舌了,我们还要做生意呢。”费豹直接下了逐客令,费老爷子则借着拐杖,走到院子中间逗鸟去了。
叶静宜对基层工作的困难已经做好了充分的思想准备,但还是没想到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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