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牙一咬开口道:“我不爱出门,今儿啊,你们也表嫌我不会说话。”
说完这句,杨婆子觉得身上轻松一些,小裘娘子已经笑道:“这哪能呢,您是长辈,只有您笑话我们的,哪有我们笑话您的。”原来说两句应酬话,也不是特别的难事,杨婆子在心中暗想,又和绿丫请小裘娘子到厅里宽坐。
刚进到厅里,又连声地报有客人来了,杨婆子和绿丫又忙迎出去。这回来的朱太太母女,朱太太瞧见杨婆子,也是满面是笑,满口老姐姐,还要杨婆子闲了时去她家坐坐。
这话上回朱太太就说过,不过那时杨婆子自惭形秽,一回都没去过,此时听朱太太又说,也就笑着道:“一定一定,我听女儿说,朱太太你们家的菊花开的不错呢。”
朱太太这会儿才微有些惊讶,但很快就道:“老姐姐既这样说,那我索性办个赏花宴,请你过来吃酒。”杨婆子应了,也就和方才一样,送朱太太母女到厅上坐着。
绿丫等又出来迎接客人才对杨婆子道:“娘,就是这样的,和您当初在村里时和周围的人来往也差不多,不过讲的不是农事,是些旁的罢了。”杨婆子用手拍拍胸口:“这几个都是熟的,晓得底细,要是生人,只怕?”
绿丫抿唇一笑:“娘,不管生人熟人,不都一样吗?”说着绿丫已经瞧着走进来的客人:“王太太好,可是许多日子不见您了。”这王太太三十多岁,也是有生意来往的,先和绿丫问过好这才瞧着杨婆子:“这位就是亲家老太太?可实在有福气,有这么好的女儿女婿。”
这可是个从没见过的生人,杨婆子记住女儿的叮嘱就笑着道:“托福托福,都是一样的。王太太还往里面请。”王太太是晓得这些事的,见杨婆子虽然笑容有些生硬,但动作还算流畅,不由对绿丫点一点头这才往里面去。
杨婆子又照了绿丫所说的,迎接了几个客人,心中的忐忑才慢慢消掉,趁空闲时候对绿丫道:“其实我不应酬也”
“不一样!”绿丫笑吟吟地打断自己娘的话:“娘,等以后您孙女出阁,孙儿娶了媳妇,您总是要出去应酬的。娘,我不愿意您还记得原来的事。您现在是张家的老太太,该享福。”
虽然绿丫是笑着的,杨婆子却觉得鼻子有些酸,忍了很久才对绿丫点头:“我晓得,女儿,我会学着的。”绿丫笑了:“娘,这话就对了,今儿还请了戏呢,您不是爱瞧戏吗?等会儿您和朱太太王太太她们坐一块的时候,也能和她们说说这戏。”
杨婆子连连点头,和绿丫在厅内又和众人说笑一会儿,辛婆子就来报酒席已经备好,戏也准备开了。绿丫请众人入席,又接过戏单让各人点了几出戏。
戏单传了会儿就传到杨婆子手中,杨婆子本不认得字的,只觉得这些字儿都认得她,她不认得这些字,正烦难时候听到朱太太在耳边道:“这出月下追韩信不错。又是他们老生的本生戏。”
这是给自己解围的,杨婆子这才相信女儿说的话,这生意场上,大家都要互相帮衬才是,那互相拆台的,都是做不长久的,也就把戏单往下面传去,对朱太太笑道:“朱太太听过许多好戏的,就点这出。”
王太太已经在那问道:“听说朱太太你前儿还去司礼监老爷爷家里赴了席,我们这常人可是攀不上的。”朱太太笑了:“那日是这老爷爷的侄儿娶亲,我才去送了礼,要说请的戏班,是不错,可是没有原来孙尚书的家班好,可惜他们的家班也散了。”
“可不是,我记得原先,柳太太那会儿,最爱说孙尚书的家班好,现在别说孙尚书的家班了,连柳家也”这人刚要感慨几句柳家散的那么快,王太太就轻咳一声,这人也就住口,说起别的话来。
杨婆子是晓得这柳家为何这样,不由对朱太太道:“你方才还说我有福气,妹妹你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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