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急忙给廖老爷端上茶,廖老爷喝了两口才挥手,“下去吧,我再仔细算算。”管家应是下去,走到门口时回头,见廖老爷继续在那瞧在着账本,眉头微微皱了皱就往外走,刚走出几步,就有小厮过来,“王大叔,裘大叔方才来了,说许久不见你,约你晚饭时候在太白楼呢。”
太白楼一桌上好的酒席就要六两银子,老裘还真舍得,可想到廖老爷方才的话,老王就对小厮道:“你裘大叔来了,怎么不见他进来见老爷呢?”
小厮声音压低了些:“裘大叔说了,他现在是已经告老的人了,况且老爷对他只怕有些不满,还是不来老爷跟前惹人厌了。”这个老裘,管家笑一笑就道:“你去寻他,就说,也不用去太白楼了,我和他两个就在我家,让你王婶子炒几个菜,捏花生下酒就好。”
小厮应是走了,老王往廖老爷所在方向瞧了一眼,到底还是没进去,等见过老裘再说吧。
等老王从前面回来,刚走进院门就听见老裘的声音:“弟妹,你也实在太客气了,这排骨也别炸了,我就爱你炸的那个花生,多香。”老王把脚步放重一点,咳嗽一声就走进去:“裘老爷怎的不在家里享福,往我这边来了。”
老裘今年六十出头,回家这么些年,发福了些,一张脸油光闪亮,再加上身上穿的那大红八团吉祥袍子,一看就是那乡下有田有地日子舒心的乡下财主。
此时听老王这么一说,老裘本想起身迎,就用手摸摸胡子:“得,好心来瞧你,你倒好,为我省钱不说,还这样说我。再有下回,不敢来了。”老王已经坐下,王大娘给他们端来了菜,又倒了一壶酒,叮嘱道:“你们先吃,我再去炒两个菜。”
老王给老裘倒了杯酒,见他捏起酒杯才道:“我晓得你为何来寻我,要我说呢,你跟在老爷身边这二十来年,只怕也攒的四五万银子的家业。乡下有田有地,县城里还有两三间店铺,不说这辈子,两三辈子都够花了。你我这样,能够瞧见孙儿成器,就够了,再多的也不想了。”
老裘把杯里的酒一口喝干才道:“老王,你和我不一样,说句你不爱听的,要说银子你家里也不少了,可是你从底根上是定北侯府的家生子,虽说现在定北侯府把你娘老子的投身纸寻出来还了,可你们要做点什么,还要背一个背主的名声。”这话让老王的脸抽了一下,接着笑了:“来,来,喝酒,我当然和你不一样,你三个儿子两个闺女,家里还有两房妾,开销都比我大多了。我既一个闺女,她都嫁人生了儿子了。我和你弟妹,两人吃饱就够了。等做不动时,乡下还有个小田庄,就搬到那里,寻一房人伺候着就够了。那些谋划,真没去想过。”
老裘鼻子里哼出一声,接着就道:“得,得,我知道你是想做神仙的,可是你不为你自己想想,也要为大侄女想想,她现在是有夫有子了,可以后呢,要万一遇到个沟沟坎坎呢?难道那时你把银子全都花光不拿出来?再说了,就算不留给她,也要给你外孙,总不能说,这嫁出去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我晓得,你也不舍得是不是?”
老裘的话让老王皱眉:“你这和我绕什么你呢?你我相识也有二十来年了,连我闺女都是你瞧着长大的,你要有什么话就说吧。”老裘咳嗽一声才道:“就知道你是爽快人,可是这事,也只能和你说。东家今年算起来,也四十出头了,到现在膝下尤虚。按说呢,这纳妾生子也不是什么为难事。可是这纳了不少妾,都没生出孩子的人家多了去了。”
王大娘端上来两样菜,一样炸排骨,一样小炒肉,一个下酒一个下饭。老王停下说话,捡一块排骨,往嘴里嚼了嚼才对王大娘说:“你这炸的什么排骨,不够脆。”王大娘白他一眼:“裘大哥就爱吃这不够脆的。”老裘忙说声谢谢。
等王大娘下去了,老王才道:“还有小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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