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寒:“师傅杀了我的母亲,还不让我恨你,这要求是不是有点强人所难?”
他连讥带讽的话语像一把剑,直直刺入天玄师太心中隐藏最深的旧伤,让一向沉寂稳重的她豁然暴怒:“你隐忍这十五年就是为了给你那所谓的母亲报仇是不是?”
银面拈着一枝桃花,静静微笑,低头,嗅桃李芬芳,默然不答。
“你以为,凭现在的你就能与为师抗衡了吗?”
“不能。”银面淡淡道,仿佛在说着别人的事情,“无论武功,还是势力,我至少还要五年才能有三分胜算。”
天玄师太眼眸微眯,看着这个自己养了十五年的孩子,自己对他的了解不多也不少,他一向办事在稳重中冒险,可是没有至少五分的把握,他不会轻易出手,除非,是有什么事情让他逼不得已:“是为了暮听雪。”
银面微微敛眸,十五年,他的心思藏的再深,也终究逃不开这个把自己养大的仇人。
“哼,这些年杀伐决断,血雨腥风,我还以为你早已练就铁石心肠百毒不侵,没想到竟然会为了一个小小女子任性。你是在怪为师不救她。”天玄师太平复下心情,静静的看着那个已经长大的孩子,“为师没有不救她,而是,没法救她。”
“有,您不肯说而已。”他笑,他的语气也很自信,他尊称天玄师太为“您”,这是他一贯的称呼,十五年,他的仇人教会他武功c谋略c杀伐决断和忍,十五年相处,她了解他,他同样也了解她。
是有办法的,一定有!天玄师太说没有的时候,言语表情那细微的变化,只有与她朝夕相处了十五年的银面,只有细致谨慎观人入微的银面,才能察觉。
“暮听雪只不过是听香水榭的一颗棋子,没有了她,以后还会有暮听雨,暮听风棋子已废,便弃之这道理你会不懂?贸然与我为敌,你可权衡过利弊?”天玄师太语气淡漠。
银面依旧但笑不语,只是指尖的花枝已经碾碎如泥。
有些人,有些事,是不能用利弊来权衡的
就像当年,幼小的他眼睁睁的看着娘被人带走,屈辱而死,无力反抗;就像现在,他足够强大,怎能忍受挚爱之人离去的悲剧,在眼前重演。
他所做的一切一切,除了报仇,只不过是要保护那些能走进他心中的少得可怜的人,可如今,他几乎坐拥天下却唯独救不了她。仿佛他苦心经营的一切都是一场笑话,在死神面前他如此的力不从心。可是,他怎么甘心!怎么会甘心!!他要赌,他要拼,哪怕倾尽天下,牺牲所有他也在所不惜!
银面的观人入微是天玄师太教的,她自然能看透银面的心思,只是,她不解,为什么是暮听雪呢?银面周身之人,比暮听雪美的,资质高的不少,若说性格,暮听雪也不是独一无二:“为什么,偏偏是她呢?”
一时不解天玄师太为什么要问这个,银面眉梢带着一丝狡黠地开口:“师傅没有发现,她想一个人吗?”
天玄师太微微皱眉,像一个人?像一个人像一个人!
“哈哈哈”天玄师太忽然不合时宜的笑了起来,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可悲又最可笑的事情,“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此番,轮到银面不解。
终于止住了笑,天玄师太手中握着念珠,依旧笑对银面:“你想救她,想必也已经知道了方法。”
银面被她刚刚的笑弄得心中警铃大作,一时言语愈发谨慎:“只要舍一人,便可救她。”
天玄师太淡笑点头:“那人是沐晴雨!”
那人是沐晴雨!
那人是沐晴雨!
只要舍一人便可救她!
那人是沐晴雨!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沐晴雨呢?
听到天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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