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没有任何一个人比白墨衍自己还要想让宁蔚知道,他就是当初救了她的那个人。
只是,他清楚自己有多渴望与宁蔚相认,便有多害怕宁蔚知道后的反应不是他预想的那样。
而后他多番暗示和试探,宁蔚都没有任何反应,他心里比谁都慌,甚至开始会感到害怕。
天知道这个杀伐果断,阴冷狠绝的男人想方设法却把自己重视的人越逼越远有多挫败,狼狈。
既然现在很多事情已经戳破了,那他是该想想怎么挽回这一局了。
男人修长白皙,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自己刀削一般棱角分明的下颚,眉目冷蹙,心里一直在琢磨着一个决定。
半晌后,白墨衍冷然的嗓音微微叹了一口气,“去,把韩奇找来。”
“是。”
周意愣了愣神,嘴上应和着,心里还沉浸在主子那句“功过相抵”之中。
脸上的表情变幻了好几遍,不停揣摩着主子这句话的含义是什么
虽然他从小就跟在白墨衍身边,但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之后,他这个主子的心思真的是越来越捉摸不透。
当然如若不是这样深不可测,随随便便就被别人猜中了心思,白墨衍早就死了不知道好多次了,在白家这样一个庞大复杂的家族内部,如今的白墨衍已经是名副其实的家主继承人,那些曾经对他暗下杀手的人也早已经被连根拔起,斩草除根。
由于服用了白墨衍给的镇定药物加上本身身体状况相当虚弱,宁蔚这一觉睡得很沉,从中午一直睡到了第二天早上。
已经有好几天没有正常吃饭的她,醒来后仍然觉得身体很疲倦,四肢无力。
胃也有些隐隐感到不舒服,但是精神状态感觉还不错。
正当她撑起身体准备起来的时候,从阳台上跳跃进来的阳光晃得她一下子出了神。
昨日在那个阳台上发生的画面如潮水般从脑海中涌现出来
这种如同酩酊大醉后,醒来的第二天的感觉对宁蔚来说其实是家常便饭。
只不过,那些浮现在眼前的那些画面却是与以往都不同的。
那是属于她深刻封存的记忆。
种种记忆片段交叠,一种莫名的紧迫感逼得宁蔚呼吸都开始变得急促,那种心乱如麻到快要窒息的感觉又再一次席卷而来
她努力深呼吸着,强迫自己压下这种可怕的感觉。
不能再想这些,什么都别想,快忘记,快忘记。
不停的在心里默念着,她突然觉得喉咙干涩得发紧。
她急迫的想要喝点什么。
霎时眸光一亮,她猛地翻下床,径直朝着卧室内的一壁酒柜跑去。
酒柜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红酒洋酒,白墨衍极少会喝酒,这些酒都只是当着装饰品的存在。
宁蔚慌乱的拿起一瓶红酒,猛力的拉扯瓶塞,没有拉开,又迅速换了一瓶洋酒,急切的拧着瓶盖。
就当严丝合缝的瓶盖有一些些松动的时候,卧室的门打开了,白墨衍霍然大步迈了进来,转瞬就来到宁蔚身旁,一个打横便把抓着一瓶洋酒不放的娇小人儿抱在怀里。
眼前男人寒潭似的目光,阴沉如郁,眉宇间蕴着一丝怒意,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把视线落到宁蔚手中的酒瓶上。
宁蔚怔松了一下,因为各种记忆已经恢复
现在,她已经清楚的知道白墨衍就是当年救她的那个人。
而且还对当时他中毒的事情了解一二,心中更是说不出的复杂心绪,对他的恐惧感也确实是褪去了不少。
但是,毕竟在这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里,他们之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宁蔚确实没有办法一时之间就将之消化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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