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在她的视线里,在窗前闪过的虚影,匆匆忙忙,对她一番话,不见多在意。
她是个难明白事的性子,顾虑多的跟江里的水似的,畏畏缩缩,有些事情眉头早就清楚,偏偏要往别处想,她这性子也不是天生就有,本来是清水一样明朗简单的人。
第二日,日头初起之时,顾府一众人已准备好出发,新棉被绑了好几车子,士兵们在做最后的检查,一个接一个上马了。
顾晚望着大门口许久,胯下马儿都有些耐不住性子,焦急嘶鸣起来,他拉住缰绳,鞭子打落在马背之上,大抵人生总会留下些遗憾,从前遇不到,而今缘薄。
她这一觉睡得又沉又久,忘了时候,想起他是今天离开,赶紧穿了衣服,鞋子穿到一半,冬儿火急火燎的跑了过来,惊呼道:“姑娘,不好了,不好了。”
她抬起头,这才一觉睡醒能有什么不好,难不成有人要来抢顾府?
冬儿蹲下身帮她穿鞋子,继续说:“将军返关的路上被皇上的禁卫军拦了下来,一百多个将士都负伤逃回,只有将军被带走了!”
这可是真的不好,皇宫怎么会平白无故来抓人,看穆皇样子,是十分信任顾晚才对,也明白无他无穆国今日,定是春雷!
她扶着冬儿站起,推了门便往外走,脚下似踏风乘浪,生生带起一股风来。
大厅里,东倒西歪着一群人,丫鬟们准备药盒在一旁,帮着递递东西,士兵在进行简单的止血包扎工作。
支支强行拔出来的箭镞丢在地面上,鲜血淋漓,血肉模糊,看上一眼就已是头晕眼花,他们忍着这让人作呕血腥味,还强忍着痛破皮穿肉的痛。
凝珠没有勇气再看下去,再大厅里转了一会儿,人群有人喊了她一声:“宋姑娘!”
那小将向她跑来,盔甲上溅了血,人倒是没什么事,她记得他,是常跟在顾晚身后的唐校尉。
“宋姑娘,对不起,我们没能护好将军,反叫将军为了我们被抓走,”他低下头,眸子里一片忧郁,忽一锤桌面,愤愤然道:“没想到皇上竟然在我们返关之日派人埋伏,将军一片赤心,怎么会谋反,真是瞎了眼!”他气的直咬牙,连这样大逆不道的话都随口而出,若不是受伤者众多,便是杀进宫里他们也能做到。
从前书里常有功高震主之说,顾晚可说是神将,大名响彻之时,民心将心,定是会有所向,如此他也跪他做皇,奉他旨意,奋血浴战,驻守边关,守的是穆姓江山,穆皇是身坐高位之人,已经昏庸到这个地步了吗?此举,真叫人心寒!
“快,你送我进宫,现在就送我进宫!”凝珠拉住他的手腕,现在只有她进宫,若是孟婆愿意帮她,那么此难固然能解,若是不能,也一定不能让他出事。
“不行,”唐校尉当即拒绝,说:“要去也不该你去,弟兄们就算只剩一口气,也会将将军带回来!”
说着,一众人接连举起手中长剑,高呼救将军,声音虚弱,话语不清,伤员占了大半,手里的剑硬撑在地,摇摇晃晃,能真正行动的,寥寥可数。
“不,你让我去,我有办法,一定可以救他回来,你送我到皇城外,再去边关调遣军队,要是五天内传出皇上要杀将军的消息,你就领军,直捣皇城,要是五天内什么消息都没有,就带着军队偷偷退回。”
现在还能放手一搏,姜纠重伤不知如何,紧急关头,大抵只有这一个办法。
“不行,就算这样,也不能让你去!”他仍是拒绝,让一个女子孤身犯险,绝对不是他们该做的事!
“你要是不送我去,我自己出去叫车!”凝珠推开他,转身往门外走。
唐校尉自是放心不下,她要是自己去,万一出了什么事,见到将军他要怎么交代,只好再队伍里点了个健全的小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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