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叶,牵着一串又一串细小的水珠,扫帚埋在枯叶里,露出小半个竹竿,上面站着一只白羽的鸟,头上羽毛很长,朝上卷成一个花卷形状,眼珠鲜红的似滴血,在眼眶里转来转去。
酒娘匆匆走近之时,只看到它留下的残影,它早就感觉到有人过来,故意让人看到,又不让人看清楚。
酒娘不觉怪异,也不去纠结是否眼花,跑进屋里,将门关上。
阴云瞬间密布,黑压压的覆盖在华丽宏伟的公主府邸上空,流水不流,寒意愈重。
屋内噼里啪啦的声音不断响起,一片狼藉,活像被人入室盗窃,搅得一团糟乱。
酒娘在柜子隔板上摸寻许久,手沉沉的掉了下去,这才欣然一笑,拿出一个黑色的木盒,打开一看,里面竟是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
她关上盒子,拽在手里快步走出,沉压压的光线照进屋内,浓烟漫起,扯坏的纱帘最先燃了起来。
“走水了,快来人啦!”
府里传来一阵呼叫声,要救的却不是这破败的小院,是边角上几间空置的厢房,有侍女路过,看见火已经烧到外边,一边跑去找人。
救火声接二连三响起,公主府已烧着了大半边,一刹之间,闹得整个府邸沸沸扬扬,张皇失措。有人拿着桶子来救火,一两桶水倒上去,火完全熄灭,来不及喘口气,被扑灭的火忽重燃,且比那之前更高更大。
那人急的大汗涔涔,几桶水全部倒下去,这回倒好,连灭都不灭了,直接燃起冲天红焰。
什么时候见过这样奇怪的火,纷纷丢了桶逃命去了,说起来驸马爷暴病就很奇怪,现在剩下一口气,府里就烧了扑不灭的火,邪!邪!
大火很快就蔓延到寝殿里来,两个女人的战争还未结束,互相掐着在地上打滚,浓烟滚滚,呛得人呼吸都不能,侍女们还呆滞的站着。
相思极力推开衾颐的脸,不想和这个疯子再纠缠下去,听见外面的响动,她也知道发生了什么,相思想走偏就不让,抱着她一滚,就将人压到了身下,大有要拉着她陪葬的意思。
红豆手慌脚乱的站在一旁,捂着嘴也被呛得难受,迟迟不见有人进来,相思又占了下风,再这样就只有那一条路可走,狠狠拽起衾颐的头发,学着相思之前的招式,又抓又掐。
赤手难敌双拳,相思立即从衾颐手下脱了身,拉起红豆就跑。
浓烟里,剩她一人,喉咙似被人堵住,呛得难受,她看见两人就要从她身边跑开,伸手去拉,摸到衣裳裙边就松了手。
她看向床上面容安详的驸马,身陷烟雾憋了那么久的眼里一下就流了下来,大概她根本就从来没有爱过那个男人,所以没有勇气陪他一起死,只是当他是她的物件,她万千宠爱的东西里的一个,所以这时她才想活下去。
她抬头渴切的望着跑走的人,动了动唇,从唇形来看,是一个救字。相思回头,捞起架子上的花瓶砸了下来,连让她发出声音的机会都没有,就丧失意思了。
“啊!酒娘!我们的解药!”红豆惊呼一句。
“先走!”相思只说。
京城里燃起了一场弥天大火,火势大的烧红了天,连天边上压聚不散的乌云都被冲走了,奇怪的是,这火一点没有涉及到其他的地方,被困在里面一般,人们依稀可以判出来那是公主府所建之地,摇头叹息,多少金银珠宝,一瞬之间全都烧成了灰烬。
九灵到时,这场火烧的正大,灼人的火光像是凶猛的妖兽,凶牙利爪下不知留了多少人,他拂过衣袖,白色萤光穿入大火,空中适时降下一阵大雨,不一会儿,这火便灭了。
公主府烧烬,只留下大片废墟残骸,尸骨无数,皇上派人来救援,只救出烧的面目不清的尸骨,最后,拿了生前的衣裳做骨,风光大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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