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片光景,四处的门窗都被打开,院子里冷冷清清,地上融化的不均匀的雪。
光是站在外边,都觉得双脚冰冷,这个时候还将门窗打开,是闲不够冷还是身子够好了?
“你们找个地方休息去吧,我用不着你们。”他朝后一摆手,神情也清冷的像一汪雪水,无喜无怒。
跟着他的随从都知道他那学来的习惯,不多言,安安静静的转身走了。
他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任冷风拍在他的脸上,穿透他的衣物,望着檐下层层的珠帘,耳边全是清脆的破碎声。他屏息将寒风吸入肺腑,终于迈出了冻僵的双腿。
将珠帘抛之于后,叹了口气,拂上门槛,耐心的一扇一扇关了起来,眼睛扫过屋子里简单的摆设,落在被撑起的窗上,他又一扇一扇关上。
冷风彻骨的屋内顿时暖和起来,他被冻僵的嘴角微微扬起,才开始向里走去。又是相同的场景,他只好又一路都关上,一路到最后,才看见坐在明亮的房间里山水相映的矮屏后衣衫单薄持笔练字的公子纠。同样的,门窗不闭。
“哥哥这是在干什么?”小白还是先去将门窗一扇一扇关了起来,从衣架上拿下一件厚披风,不由分说的盖到他身上,在旁边坐了下来,盯着纸面上的字,一个‘亡’字。
公子纠放下笔,将披风往身前扯了些,浅浅一笑,似乎在做一个合理的解释。道:“散味。”
小白‘噗嗤’一笑,撑着下巴看着他的一脸认真,无可奈何道:“有什么味偏偏要大冷天打开门窗散,哥哥才醒过来多久,又想躺回去不成?”
“五天。”
“啊?”
“五天了。”
小白一愣,没想到他会这么说,看着那张永远温柔的面孔,心越来越没底,不知是逃避还是愧疚,撇开了头。
望着窗纸说:“对不起,要是哥哥没有喝那碗汤就不会有事了,都是因为我,本来……”
“不是你,”他忽出声打断,一把扭过他的肩膀,无比坚定的看着他的眼睛,告诉他:“跟你没关系的,小白,不一定就是汤有问题,万一是碗,是勺子,是别的……”
“够了!”他大吼一声,抓着肩上的双手猛被推开,整个人都低沉起来,在光线昏暗的地方攒紧了拳头,道:“别骗我了,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到底是谁要害你,或者是我。”
静默这种氛围首次在两人之间展开,飞鸟瓷炉里的香烟似云雾,大片大片的漂浮在空中,将一切都蒙上一层烟幕,渐渐地不愿看清。只有四面墙上,挂着的花草虫蝶,在指着两人大笑。
“哥哥,”小白一下靠进公子纠怀里,仿佛还是那个孩子,说错了话要求原谅,伤心了要求安慰,却又听见他问:“哥哥,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公子纠整颗心都激烈的跳动起来,他是明白的。却在小白靠近他怀里神情一松,嘴角温和的笑从来都在。揽着他的头,温声道:“当然是因为你是我的弟弟。”
“可并不止我。”他又继续道。
公子纠沉默片刻,抬头望着遥远的天,似有晨光穿过夜幕洒下,赐予他一片光辉和希翼。他道:“你是唯一的,小白,当你身携小白两字来到世上的时候你就是唯一的。”
总也不晓得这是不是最能说服的答案,却是最真实的最合适的,真实于他,合适于他。
这一夜,天依旧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冷的人寒颤一个接一个,遥远的天边竟罕见的出现了几颗晚来的星子,在视线里忽明忽灭。
小白伏在公子纠肩头,再没说过话,一动不动的任他抱着他,躲在阴影里,眼神从未那样坚定过。
冬天很快就过去了,新春来的时候,就再也没有时间空闲,国家新事堆了一摞又一摞,人人都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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