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一听,立即去和主持打了个商量,央他许她们借助这厢房些时日。出家人慈悲为怀,自然没有拒绝,她这才松一口气,又折回那厢房里。
小萄还是那副样子,趴在榻上任由旁的婢子为她清理伤口,头侧向一边,失神的眼中没有光采,眼泪始终流个不停。
红衣简直担心,照她这么个哭法,会把身体里的水分都哭个干净。
“小萄。”她轻唤着走上前去,迟疑着问道,“想吃什么?我着人买去。”
小萄只摇一摇头,没有半个字的应答。红衣有些担忧地望向郎中,那郎中却说若没胃口,暂且不吃也可,先由着她歇一歇。
她也确是流血太多,又这么哭了许久,待得婢女们为她处理好伤口,很快就没了支撑的力气,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红衣在榻边静守着,越想越觉得小萄这是有什么心事,所以才会哭个不停,但又猜不出是什么事。
“红衣”席临川踏进房门一看,立即噤声,见红衣回过头来,动着口型指一指外面:回去歇息。
他揽着她踏过石阶一路下山。
因为方才的变数,外面的灯会也凄清了。摊贩们皆已撤走,留下一些不便拿走的笼灯挂在枝头,零零星星的,倒恰为他们照亮了路。
寒风轻刮,红衣打了个寒噤,紧一紧斗篷,回眸向山顶望去:“小萄”
“会没事的。”他的声音平平和和地压住风声,“我问了郎中,药皆用最好的,你放心就是。”
红衣点一点头,默了一会儿,却还是不放心地道:“一会儿差人给她多送两床被子来,山上冷。”
待得他们回到涉安侯府,才知府中出事了。
管家引着二人直朝聿郸住处而去,一边走着一边急急解释:“不知出了什么事君侯忽地要请旨休了夫人。可这位夫人不仅是汗王为他挑的,后来还受了陛下的赐封有劳将军好好劝劝,万万休不得啊。”
二人听他这样一说,联想方才之事,便将原因猜了个□□不离十。
一时也不好承诺必将聿郸劝住,只冷着张脸跟着管家去。夜色下他们显得行色匆匆,而偶尔经过的仆婢则都一脸惊意难掩,退到一旁给他们让道。
“你对得起父王吗!”
带着哭腔的女声灌入耳中,席临川在院门边驻足一望,一时真不太想拦着聿郸休妻。
末了还是入了院,与红衣一齐踏入房中。便见琪拉目光一移,满眼的委屈转而成了愤然,指着二人怒道:“你觉得他们不该死吗!”
“琪拉!”聿郸沉容一喝,琪拉狠一咬唇,忍了一忍,仍是道:“父王死在他手里!我兄长死在他手里那么多赫契勇士都死在他手里!如今你还要为了所谓的和睦,去向大夏的皇帝请旨谢罪!你想过王廷的颜面吗!”
她这话说得可是一点也不委婉。
眼见外人在眼前,聿郸长吸一口气,强压怒意,向席临川一揖:“让将军见笑了。”
席临川则看向琪拉,眸色平静:“你派的杀手?”
琪拉咬牙未言,他冷一笑:“旁人还都说生于草原的赫契人行事直接豪爽。归根到底却是真刀真枪打不过,便来暗杀——在下已经历过不止一次了。”
“你活该!”琪拉切齿而道,席临川却未否认:“是啊,我活该。”
他向前踱了两步,看看聿郸又再度看向琪拉:“那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活该’。”
他的神色太过不善,口中的凛意更让琪拉一滞,他神色犹淡,语气定定地又道:“你的人伤了我府里的一个婢女,那是内子身边很要紧的人。她若有个三长两短,我就不顾及从前与涉安侯的交情了,必定先带人杀你偿命,再向陛下请罪。”
他说着清冷而笑:“谁让你们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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