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夏宁带着小豆芽回房间，决定好好和她谈谈。

    “小豆芽，今天在客厅那么对奶奶是故意的？”他语气凝重，脸色难看，小豆芽整个人都局促不安起来。

    她双脚来回的蹭着地毯，手指不停的卷啊卷，“是，谁让奶奶不喜欢我！”她这么可爱，怎么会有人不喜欢呢！

    “只是因为奶奶不喜欢你，你就生气？”

    “奶奶还让你娶老婆。你已经有了我妈妈了，不能再有老婆了，而且，我也不要弟弟。”说到这个问题，她似乎很有发言权，整个人气势也强硬起来。小豆芽彻底贯彻无理搅三分，有理全都要的方式，小身板站的笔直，头微微扬起，双手放在身前不停的比划着。

    一瞬间，夏宁仿佛是触电一般，愣在当场说不出来话，她的眼神，她的动作，几乎是和宋晓如出一辙，怎么会这么像？

    “小豆芽，你乖乖告诉爸爸，妈妈到底是谁？”真相仿佛就在眼前，他却始终都触及不到，更不敢去触碰。

    “妈妈就是妈妈啊！爸爸，你好笨。”小豆芽跑了几步，躲在梳妆台旁边，闪出他的视线，不停的拍着小胸脯，“吓死我了。”干妈说过，无论如何都不能说出妈妈的事情。

    “什么吓死你了？”夏宁又站在她面前，紧紧的把她固定住，哪也去不了。“那你告诉爸爸，你过了几个生日。”

    “那我怎么知道！我是个孩子啊。”她松了口气，又找了一个借口躲开了。刚刚她真的回忆了一下，每个生日都是在妈妈的病房里过的，不过到底有几个，她真的不知道。

    “那？”夏宁词穷，他怎么都逼问不出来这孩子的过去，唯一有联系的李欣冉还不知所踪。“算了，睡觉吧。”五年已经等了，他也不急于一时，把爷爷的事情处理好，他才能带着小豆芽回a市。“明天去看看曾爷爷，然后我们回家。”

    “好！”她手脚并用，缠上夏宁，“爸爸，不管妈妈怎么样，你都不能不要我们。”

    “好。”

    一整夜，小娃睡得香甜，丝毫不认床。夏宁却看着窗外的月光，整夜瞪着眼睛。

    “是你的孩子吗？”他想着，如果宋晓的孩子还在，如果她能顺利生下孩子，那个小孩子，应该有五岁了吧？应该比小豆芽高半个头吧？应该像小苹果一样活泼可爱吧？

    一切都是如果，现在宋晓生死未卜，无论他怎么想，都不过时空中阁楼，海上泡影。

    夏宁后悔，他不应该执着的让宋晓打掉孩子，不应该把她赶出自己的世界，不应该被别人挡住视线，失去了她的消息。没有她的日子里，每天的奋斗都是机械的，每天的生活，都是无趣的。行尸走肉一样的日子，活着又能怎么样呢！

    小豆芽翻身，把他的思绪拉回现实。夏宁暗暗咬牙，这孩子身后的故事，无论如何，他都要挖出来，就算是鲜血淋漓，也该面对了。

    五年的等待和思念，该有一个终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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