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父叹了口气,“小宁,不是爸妈逼你,你爷爷老了,夏家到你这辈随我经商,已经让你爷爷很不满意了,要是你再娶一个不能生育的妻子,他哪还有脸活下去。”
不是他们逼迫夏宁,而是老爷子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之前听说夏宁要娶了市委书记的女儿,整个人都精神焕发起来。只是没想到,现在他们心目中标准的儿媳妇儿,却成了最大的障碍。
夏宁颓废的靠在沙发上,拿起茶几上的一根烟,没有点燃,静静的看着。爷爷从小最喜欢他,虽然希望他进部队从军,却在他选择经商的时候,只是默默地支持,没有丝毫的强迫。
他敬佩爷爷戎马一生,尊重爷爷的意见,唯独这件事上,他恐怕要让他失望了。
“爸,我不能!”嗞啦划开打火机,看着火苗或明或暗,熄灭,又划开,又熄灭。“爸,对不起。”
夏宁知道爸妈的坚持,但是,一想到离开宋晓,那颗心,空洞洞的流血,仿佛活着也没什么意思,行尸走肉而已。
“小宁,就当安慰你爷爷,他的日子也不多了,只是想有生之年看看曾孙而已。”
老爷子现在还在军区医院的特殊病房里,只是疗养,没有什么大碍,毕竟岁数大了。
“爸,实话告诉你吧,其实我不能生育。”反正这是事实,早晚会被大家知道的。“我在医院做的检查,我的精液里没有精子,这辈子,不可能有夏家的孩子了。”
夏宁说完,反倒是坦荡了一些,倒是夏父,整个人震惊过后,颓废的靠在沙发一边,大口喘气。
“爸,你没事儿吧?”夏宁就怕把自己的父母吓出个好歹来,果然,还是这样了。“爸,我去叫医生。”
夏父缓了几口气,“我带你重新做检查!”好端端的一个儿子,说不能生育,放在谁身上,都不能接受的吧!
“我已经在正规的医院做了很多次检查了,没用的,这个病,没得治。”夏宁的表情看起来,一点忧伤都没有,反倒是有些庆幸。
“不行,你这样,我怎么和你爷爷交代,我怎么和夏家的祖宗交代。我们去治病!”夏父慌乱的有些失了分寸,拉着夏宁就往门口走。
他从来没看见过夏父这样的惊慌,就算是生意上再大的失误,他都临危不乱。这一刹那,夏宁深深地愧疚了。
“爸,我试过治疗的,没用的。”他端起茶水,递给夏父,却看见他老泪纵横,嘴角颤抖。父子两人,僵坐在沙发上,不发一言。
“去领养一个小孩子吧,越小越好,抱回去就说你和宋晓生的。”
夏家的香火,还是要延续下去的。
夏宁看着父亲沧桑的脸,仿佛一瞬间,他又老了十岁,心里默默地说了声对不起。
“上去叫你妈妈下来,我们回去了。”曾经中气十足的夏父,现在有气无力,嘶哑的声音充满了沧桑。
他站在门口,一支接着一支的吸烟,身体晃了晃,眼前一黑,直直的倒在了门口的地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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