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饰奢华的房内白光灿烂,刚想起身的楚玉,只觉得头脑发胀般的疼痛,揉了揉额头,昨夜陪着刘骏着实喝了不少酒,耳边传来脚步声。
“公主,喝了这碗绿豆汤吧,驸马值班前特地吩咐的。”兰庭已瞧见楚玉醒来,便端着一碗绿豆汤过来。
楚玉接过喝下,侧倚在床沿上,从窗户的缝隙中瞧见了火辣辣的阳光,问道:“兰庭,现在什么时辰了?”
“快午时了。”
“这么晚了。”楚玉有些惊讶的道“服侍我洗漱吧。”
一番洗漱后,因为头脑还有些昏沉,便没有进食,等待何戢下班后一起吃午饭。
目送着何戢去上下午班后,楚玉便来到湖边的一处树木茂密阴凉无比的凉亭中,吃着一盘冰食解暑。
兰庭站在一旁,身体一直扭来扭去,时不时地叹口气。
楚玉侧目望去,淡淡道:“兰庭,有话直说。”
“公主,你不去看看太子么?”兰庭眸子中又似焦躁和担忧“太子一直紧闭于东宫,公主不担心他么?”
楚玉极目眺望着远处波光粼粼的湖面,良久,终于叹口气道:“好,备车吧。”
一个好字,让兰庭几乎蹦起来,方才的伤感浑然不见,笑嘻嘻的吩咐着侍从们去备车。
一番梳洗打扮后,楚玉再次来到宫中。
“山阴长公主到。”一声尖利的长叫让宫内的所有人停下手中的动作,朝着楚玉躬身行礼。
摆摆手,示意他们起身。
而这时,一个模样清丽的少女从殿内走出,年纪与楚玉不相上下,来人便是刘子业的侧妾——羊晚烟羊良娣。
去年,刘子业的正妻何令婉年仅十七岁便在东宫徽光殿过世,諡为献妃。刘骏因此又为太子选择羊瞻之女为羊良娣,袁僧惠之女为袁保林。
而何令婉与刘子业成亲的时候,刘子业年仅八岁,而何令婉也才12岁,完全是一对孩童夫妻。
而那何令婉性子纯善,对待刘子业也如亲弟弟般,关怀备至,可惜红颜薄命,对于这后进的两位妃子,刘子业完全冷漠对待。
羊良娣为人大方爽朗,总热情的照顾刘子业的起居。但袁宝林性格孤傲,与刘子业基本是无交往。
羊良娣一瞧见楚玉,清丽的脸上是毫不生涩的表情,甜甜的笑道:“参见皇姐。”
楚玉忙上前,将她搀扶起,开门见山就询问起关于刘子业最近的状况,只见羊良娣原本笑着的脸染上淡淡的愁绪,“太子日日待在东宫,不出宫门半步,每每我想进去劝慰他,都被他赶出来。皇姐来了就好,太子只听你的话。皇姐要好好劝慰太子,让他心里好受些。”
楚玉点点头,问道:“太子在哪?”
“在寝殿里。”羊良娣答道。
扬起一抹貌似轻松的笑,楚玉便朝着寝殿走去。
偌大的殿内寂静无声,衬得楚玉的脚步声异常清晰。
珠帘内忽地传来一阵凌厉的怒喝:“谁?本太子不是吩咐过,任何人都不得进来么?”
在刘子业的怒喝中,脚步声依旧不缓不慢的靠近,刘子业的秀眉紧蹙,眸间渐渐染上一抹狠戾,抬起头,眸中的怒意像箭般朝着来人射去,忽然,表情僵住。
同时僵住的还有楚玉,拨开珠帘的楚玉,便看到穿着藏青色锦袍的刘子业外罩黑衣毛裘,盘膝而坐,膝上放着一把锋利的长剑,发丝凌乱,脸色苍白如纸,眼眸里满是血丝。
心下猛然一沉,跨步上前,握住刘子业的手焦急的唤道:“子业,你怎么了?不舒服么?”伸手摸上眼前人的额头,却是滚烫如火。
刘子业直直地凝视着楚玉,摇摇头道:“姐姐,我没事。”话里竟带着丝丝不易察觉的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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