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宾馆的前台处,安玫放下行李,将身份证递给服务员,这时包里的手机响了。
接起电话,不等她开口,黄依依就十分有自知之明地道歉,对不起,手机没电,人在外面,跟客户见面……各种理由,各种对不起。
安玫一言不发,大气也不喘一下,之前想到的破口大骂,骂不出来,没有力气。但还是不想出声,是怕自己不小心会哭了起来。
虽然不是小女生,过了爱哭的年龄,但某个时刻,人真的很容易脆弱起来。
“……到家了吧?”黄依依在电话里居然嘻嘻哈哈地笑了起来。
家?黄依依,别开玩笑了吧!“钥匙呢?说好的钥匙呢?放在哪里了?黄依依!”
安玫已经没有力气生气了,声音有气无力。
“啊——你还没有进家门啊?”
“黄依依,你是不是觉得不可思议?我也觉得不可思议。”安玫牵扯了一下嘴角,不知道是想哭,还是想笑,头发上还滴着雨水。
“……咋了?”黄依依问道。
“钥匙呢?”安玫重复了一遍。
“哪个钥匙啊,邮箱的?还是家里的?是邮箱的钥匙没有找到,还是……”
“家里的钥匙。”安玫斩金截铁地打断了黄依依的话,“邮箱钥匙在我手上。”
“家里的钥匙在邮箱里啊。”
“没有!”安玫终于有些怒了。
“……不可能啊?”黄依依的口气很肯定。
“你房主家的邮箱是不是被杂物遮住的那个?”安玫脑海里闪过另外一个邮箱。
“什么杂物堆啊?没有杂物堆啊,就是楼底下那个邮箱啊,只有一个邮箱。”
靠!
安玫几乎要骂人,不知道是要骂自己还是黄依依。
不是不知道黄依依很大条,不靠谱,咋就没想到,她怎么会注意到杂物遮住的那个邮箱呢?
安玫什么也没说,不等黄依依再开腔,挂了电话,从服务员手上收回了身份证,拖起行李箱就往外走。
黄依依根本就不知道杂物堆里的那个邮箱才是她房主家的,将外面那个邮箱当做她房子主人家的信箱了!
再次回到那栋房子的楼道口,安玫很顺利地从别人家的邮箱里取出了自家的钥匙。
拿着钥匙,提着行李箱,上楼,将行李搬进屋里,洗澡,从冰箱里拿出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填饱了肚子,然后睡觉。
……
一觉醒来,身上和头发都是湿的,头晕晕的。
睡觉之前下了一场暴雨,暴雨过后,不仅没有解凉,反倒比之前更加闷热。房间里空气粘稠,燥热难耐,一股潮湿中夹杂着热烘烘的气流充斥在房间里。
坐在床上,安玫还没有从身处异乡的境遇中适应过来,望着陌生的房间,直到看到地板上的行李箱,她才清醒过来。
她在上海。
是的,没错,她已身处异乡的上海。
在床上呆坐了一会儿后,她起身下床,去洗浴间洗了把脸,走到窗户边,拉开窗帘,推开窗户,脑海里开始清晰地闪现一天的遭遇。
首先想到的是泼咖啡的事情,心情先坏后好。
坏的原因是,她没干啥坏事和败坏道德的事情,那个女孩子凭什么一句话都没有说,就泼她的咖啡?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心情不错。
毕竟咖啡没有泼到她身上,不管是因为她躲避快的缘故,还是乔一铭替她挡住了咖啡,反正没有对她造成身体上的伤害,也算是不幸之中的万幸。
主要的,咖啡几乎全部泼到了乔一铭身上,也算是那个女孩替她报复了他一下。
当年她没有做的事情,也没有想到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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