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做的囚室,不算暗,可再亮堂也是牢房,气味很不好。
沈秋檀被绑住了手脚,固定在架子上动弹不得。
她心里不停的咒骂着,又不停的祈祷着:祖宗啊,什么时候变猫都行,千万别赶在这个时候!
一束光线投射进来,是有人掀起帘子,萧旸被簇拥着进来。
他步履稳健,身后的披风如同黑色的羽翼。
“世子!”
“萧大人!”
除了沈秋檀之外的人都在行礼,叫世子的多半是国公府的仆从,叫大人的几乎都是军中的兵。
萧旸摆摆手,走到沈秋檀面前,还不等开口,就听沈秋檀质问道:“凭什么抓我?我是偷了还是抢了,还是杀人放火了?”
萧旸挑挑眉,没有说话。
沈秋檀看他这一幅满不在乎的模样,心中有些虚还有些气:“把我放了。要抓我也得给我个理由。”
萧旸靠近一步,无形中带出几分压迫,单刀直入:“你与沈晏沣,是何关系?”
“哪里来的那么多关系?沈大人是个好官,我不忍心看他死后寂寞,不过去祭拜一番,能有什么关系?”
“哦?那你跑什么?”声音不疾不徐,甚至有些慢。
“我”沈秋檀眼珠转了转:“这么多人追,各个带着刀,换你,你跑不跑?”
“哦”
不置可否的语气,沈秋檀一时拿不准他这个“哦”的意思。
“你和那只小猫什么关系?”
“什么小猫?济阳城还有猫么?老鼠都被吃光了,有猫也早进了人肚子了。”
萧旸摇摇头,问左右:“搜身了么?”
立即有一人道:“搜过了。”
“再搜。”平淡的像是叙说家常。
两个小兵开始对沈秋檀上下其手,她已经二十岁了,自诩为成年女性,就算现在的身体也有十岁了
“不要碰我!你们凭什么动手动脚!”沈秋檀很想拿出权利义务那一套来,可她也知道,这群人根本不会听。
她的夹袄就要被脱去。
“够了!我是个女的,你们行行好,放了我吧!”一股委屈涌上心头,沈秋檀又羞又愤,咬着牙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原本强撑的气势,一下子就软了下来。
两个小兵停下了动作,去看萧旸,萧旸抬抬手,两人回到原来的位置站好。
“就因为你是官,我是民,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么?我都十岁了,翻过年都十一了,你们这样我将来还怎么嫁人?”
既然现代观念的东西不行,那就来这个时代的,沈秋檀越哭越委屈,开始还隐忍,到了后来索性放开了嗓子,四周鸦雀无声,沈秋檀的气焰随着委哭声来越高涨,她偷偷瞥了萧旸一样,这回总可以了吧?
结果,萧旸吩咐一声:“找个仆妇或者侍女过来。”
沈秋檀:
喵的,怎么会有这种人!
“搜完上刑。”萧旸脸上只是寻常,甚至有些淡漠:“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为何对沈晏沣下跪?面露凄色?沈晏沣既然是个好官,为什么别人没有去祭拜他?”
沈秋檀盯着萧旸,恨不得咬掉萧旸的一块肉。原来他们早就等在那里了,还将自己的神态看的一清二楚。
“怕么?”二十岁的男人面对十岁的女孩子,自然是居高临下的。
沈秋檀收回了目光,眉眼低垂,她当然是怕的。
她既害怕被用刑,又担心自己忽然变成了什么,被这群人当成妖怪处理了。幸好,她的祈祷似乎起作用了,香气已经收敛起来,只是这个萧旸,与父亲之间会不会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干系?她要承认自己的身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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