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无咎这一声姐姐, 惹的两名侍女花枝乱颤, 忙将人带到客房,正欲服侍脱衣,却被谢无咎给推了出去。
肃王船上不知出了何事,谢无咎也没打算好睡, 解了孟濯缨的裘衣,安放在床榻上。
二人和衣而卧。
若真出事, 自然进退合宜。
谢无咎洗了一把冷水脸,散了散酒气,自言自语:“肃王船上到底出了什么事呢?”
孟濯缨眼睛也不睁, 含含糊糊的道:“多半是什么机密之处,出了差池。”
谢无咎惊讶的一挑眉:“你没醉啊?”
孟濯缨那些酒, 实打实的喝进肚子里, 不然,也骗不过肃王和那些精明的幕僚。虽然提前吃了解酒药, 但到底有些昏昏沉沉的。
若不是真醉,她又岂能心安理得的和谢无咎并排躺在一处?
孟濯缨说完那句, 迷迷蒙蒙的又睡了片刻,才突然又回了他一句:“醉了,没醉死。”
谢无咎也常饮酒,明悟她说的是哪个程度, 便道:“酒大难受, 你快些睡吧。”
他倒是有一肚子话想和孟濯缨说, 可看这人醉的难受, 只好勉强压下来。
可躺了一会儿,他忍不住道:“孟世子不常在京中,你可知肃王殿下,正是陛下的同胞幼弟?”
孟濯缨突然翻了个身,面庞贴在他脖颈处,一口热之又热的暖气喷在他颈窝里。
这口气
这口气真热
简直有点烫,呸,根本就是有毒!
谢无咎浑身僵硬,连汗毛都竖起来了,总觉得自己被这口气吹的,整个人都不正常了。
孟濯缨半睡半醒的,听明白了他和自己说正事,可思绪又凝聚不到一处,明知该怎么回复他,话却就是说不出口。
分明是真有点醉了。
她小声嘟囔:“想喝水。”
谢无咎如蒙大赦,翻身坐起倒水。
离了她这么远,才发觉自己正常了些。
谢无咎用手背试了试水温,才送来的热茶,自然有些烫。他拿到窗边,开了一道小缝,伸到外面凉了片刻,才拿进来。
“水温正好,喝吧。”
孟濯缨一口气喝完了:“还难受,还要。”
她喝了点酒,声音越发的软,懒猫一样,偏生用舌去舔唇,更像只令人垂涎的猫。
谢无咎默默的转过了脸去,老老实实的又到窗子边给她晾茶。
孟濯缨又喝了一杯,清水缓解了酒气,也消解了一点睡意,才慢慢答道:“自然。我岂会连这个都不知?”
谢无咎懂了,她这才答他刚才的话。
谢无咎道:“你既然知道肃王的身份,可知道肃王乃是太后最疼爱的幼子?肃王年幼时,陛下尚无皇子,太后多次提出,要陛下立肃王为皇太弟?”
孟濯缨眨巴眨巴眼睛,莹亮亮的瞅他。
谢无咎下意识躲开了她眼中的光:“你看我干什么?”
孟濯缨朝天伸出一根手指,指指屋顶:“小心隔墙有耳。”
谢无咎都要被气笑了,这小子,究竟是醉了还是没醉?
他掰下她直直向上的手臂:“放心吧,我听过了,没人。”
孟濯缨猛地朝前一凑:“我当然知道。你说的这些,怕是个孩子就知道。后来肃王在殿上痛哭涕零,称不愿陛下和太后娘娘生了龃龉,主动去了封地。年前才说身子骨不爽,激发了娘胎里的不足之症,回江南休养了。”
谢无咎道:“你既然知道,怎敢收受肃王的东西?私相授受,可大可小!若陛下生了猜忌,你的仕途可就完了!”
孟濯缨油盐不进的道:“你还不是也收了肃王的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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