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濯缨寻摸了半个大理寺,备了个半新不旧的暖手炉给宣韶茵,告知她可以走了。
宣韶茵先是一愣,接着很快就明悟了:“你们惊动了母亲?”
孟濯缨没有答话,反而问道:“宣夫人,您那侍女,可要与您一同回去?”
宣韶茵淡淡道:“算了,不用了。不论什么情由,她背主是事实。孟大人想必也看出来了,鱼儿的解释的确合情合理,没什么问题。可这桩事里,最重要的一环,是要烧而不毁。她要是没有问题,您和谢大人从前厅到后院,要穿过大半个院子。这足足半盏茶的时间,够她烧掉五六盆手帕了。我这帕子,总不是什么金刚不坏的神物吧?”
“让她留在大理寺吧。调查清楚后,就请孟大人替她找一户殷实人家。不必再来见我了。”
宣韶茵不追究,便是全了从前主仆之情。但也绝不再见,诚如宣老夫人所说,她果决利落,绝不拖泥带水。
二人一前一后出了行廊,一阵冷风吹来,孟濯缨不由侧过脸,莹润的小脸恨不得钻进毛子里,还把手往披风里拢了拢。冷不丁手背上就碰到一个温热之物,原来宣韶茵又把暖手炉还给她了。
“也不知道孟小世子从哪里寻摸来的玩意儿,半新不旧的。时下天还不算冷,就还你吧!”
说着,便出了侧门,径直上了宣老夫人的马车。
孟濯缨拢着暖手炉,确实安逸,莹亮的眼睛都舒服的眯起来了。
宣老夫人接了女儿,千言万语都堵在心口,想说又说不出口。刚清了清嗓子,想尴尬的聊上两句,就看她这要人操碎心的小闺女,掀开车帘望了一眼,眸中带了些难得一见的俏皮笑意。
她顺着闺女的目光一瞧,见侧门快要关上了,透过门缝,看见一个穿着灰鼠毛披风的小公子。
这一打眼这么一瞧啊,真应了那句话——惊鸿一瞥。这人生的,金玉锦绣一般。
她一个老太太,看了一眼,心都要化了,怪不得女儿都笑了。
这时机虽然不太对,但也未必没有机会。
宣老夫人自然不能急巴巴的对女儿提,随口问了一句:“送你出来的,是谁啊?谢家那混小子吗?”
宣韶茵轻轻摇头:“不是。不过,倒是个冰雪做的妙人。”
宣老夫人道:“若她能查明了你姐夫的案子,少不得要登门拜谢。”
宣韶茵哪里明白老母亲的心?她就这么笑了一笑,老母亲就想的可多了。若不是她姐姐才遭遇变故,她的老母亲都要去揪着那少年(?)的衣襟逼问——你不娶我闺女,你笑的这么撩人做甚了。
她随口答:“自然要谢。”
老母亲更满意了,可转眼想到大女儿,又无声的叹出一口长气。
“宣家的秘密清楚了。现在,该轮到冯满贯了。”谢无咎伸了个懒腰,问颜永嘉,“人呢?”
宣夫人是被请进来的,冯满贯就没有这么好的礼遇了,叫谢无咎命人直接捆了,塞进了牢房里。这会被捆在椅子上,正捂着老腰大骂呢。
谢无咎捋了捋鞭子,慢条斯理的坐在他对面:“说吧。沈将军回京的第二日夜里,去找了你。找你作甚?”
冯满贯瞪大铜铃眼:“放你的”
谢无咎亮了亮他的鞭子。
冯满贯是军旅出生,知道粗人的手段,于是麻溜的逼自己“俊杰”了一把:“谢大人,莫胡说!沈将军去见了老子,老子不说?将军遇害,老子藏着掖着,有甚好处?”
谢无咎眼皮一翻,这神气,特别的油腻,是个人看了,都恨不得大耳刮子扇他脸上。说出来的话,更是可气。
“那谁知道?说不准,你就是南狄的奸细。”
“屁!”冯满贯这回忍不住了,板凳被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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