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天拿他跟那些有一官半职的或者赚钱比他多的人比,“人比人,气死人”,贺红玉觉得,大嫂这种人,没准哪一天就气出毛病了。
而对贺红玉,大嫂倒是很巴结的。
对大嫂这种人,贺红玉历来反感,平时也很少到大哥家来,就是不想看大嫂那副嘴脸。
还好,大嫂没在家,大哥正在家剥毛豆呢。
跟自己的大哥,也不用绕太多的弯子,贺红玉直接就问道:“大哥,你有没有听说过,有人背后说我什么闲话?”
大哥想了想,道:“有是有一些。”
“哦?说我什么?”
“说你有座‘红楼’,专门拉干部下水。”
“还有么?”
大哥又想了想,道:“不说了吧,很难听。”
“说嘛。”
“还说说你跟矿工乱搞。”
“寡妇门前是非多”,这些传闻早就有,贺红玉并不生气,又问:“还有么?”
大哥又想了想,道:“没有了吧?”
贺红玉突然问道:“有没有人说过,我跟姨父是什么关系?”
大哥有些意外:“什么意思?姨父都七十多岁了,得癌症都十多年了,跟你有什么关系?这也太不靠谱了吧?”
大哥没听懂,还以为人家是说姨父跟外甥女关系不正常。
贺红玉就知道,从大哥这问不出什么了,他根本就没想过,红玉会是姨父的私生女。不必再问了。
想来想去,贺红玉只好去套母亲的话。
贺红玉问:“妈,姨父和姨妈怎么就对我那么好呢?”
母亲笑道:“对你好还不好啊?”
“我是说,他们对我特别好,比对大哥好多了。”
“你姨父特别喜欢女儿,他女儿疯了,就把你当成他女儿了。”
这样解释也说得通,只是,贺红玉发现,母亲在说这番话的时候,眼睛是望着别处的,没有直视她。
还是没搞清楚。红玉有些灰心了,转念一想,算了,不问了。自己是不是姨父的女儿,都差不多,姨父对我那么好,就当是他们的女儿吧。
所以,贺红玉去医院去得更勤了。
郑民怀的情况,让县人民医院几个最好的外科c内科医师都有些困惑:很难理解这个如风中残烛般的老人,为什么能挺这么久?最后大家得出一个似是而非的结论:或许,大多数癌症病人都是吓死的,是他们自己放弃了求生的,而郑民怀,此人的求生愿望非常强烈,意志也非常顽强!
郑民怀的情况,已经作为县医院的一个特殊病例,报告给省医学院了。
当初,郑民怀的癌切除手术就是在省医学院附属医院做的,胃癌晚期,且有多处病灶,专家会诊后的意见都是“预后不良”,没想到,病人竟然存活了十年以上,也算是不小的奇迹了。
省医学院最权威的专家之一宋承宗教授也是参加过会诊的人,对郑民怀的情况很了解,加上他又是新峡县人,是宋麟庐老人的儿子,每次回新峡县,宋教授都要到县医院来,向自己的几位弟子了解郑民怀的情况,与郑民怀也算是老熟人了。
宋教授还征得郑民怀的同意,让郑民怀免费试用几种新的抗癌药物,是不是起了什么作用,也很难讲,宋教授也认为:病人的意志力确实很重要。
在医院,贺红玉告诉姨父:天红煤矿已经转手了,这几个月,要在医院好好陪陪姨父。今年秋天,自己可能会去赣源省财经学院成人本科班读三年书。
之所以会选择赣源的学校,贺红玉还是不想离家里太远。
再说,胡晨阳的“家”就安在省城,贺红玉觉得,自己在省城读书,至少在空间距离上,跟胡晨阳也近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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