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相宜站在银杏树下, 看见三两只蓝尾红顶的鸟雀绕树几匝最终落在一棵大树上,树下站在一人, 白瘦高挑, 俊美少年,只是眼睛鼓得像金鱼,显然处于盛怒之中,那是李怜, 他冷着脸, 一言不发。
李相宜咧嘴笑了笑,李怜的脸更黑了, 他在等她说话,让她的解释她为何会与一个陌生男人独处, 且衣衫不整, 李相宜跺脚活动了一下, 笑容更甚, 李怜比她解释, 可她偏不说。
面对面僵持着, 李相宜见李怜迟迟不动,她丝毫不慌, 反而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冬日的太阳照在人身上暖呼呼的,让她浑身轻松,当然除却好天气更是因为她的好心情, 她心中真是无比的舒坦。因为顺利说动了展绮罗, 那妘岚的婚事也等于解决了, 不是因为她自信,而是她信服于展绮罗那超乎寻常智力。
展绮罗那敏锐的判断力和超强的行动力让她万分确信,魏王虽然是个大麻烦但展绮罗一定会摆平,哪怕一天时间不到,但展绮罗可以做到,因为他答应了,只要答应的事情他就会做到。
妘岚的事那不用她去瞎操心了,至于李怜,那就无所谓了,李怜在神经,对她其实并没有过分的恶意。
至于李怜的心思她也不想多费心思揣摩,至于向他解释道歉,要她服输认错,那她情愿多站一会,反正这银杏树林风景极好,晒太阳还补钙呢。
李怜吹了半天风,冬天的风带着寒意,可他却是越吹越热,越吹他火气越大。安康怎么还不说话,她又不是哑巴,她明明知道自己现在和不高兴,他这样生气可她根本没有认错的意思!
再也按捺不住,李怜呵斥道:“安康,你给朕过来!”
然而回应李怜的只有风吹树叶沙沙响声,被叫唤安康的少女依旧屹然不动,她笑得狡黠:“皇兄,安康摔着腿了,走不动。”
李怜听了怒极,他正要动作,她却动了,她两步一挪,三步一动,慢吞吞的往他这边挪过来。
李怜看得难受,没办法,他长叹一声,疾走过去,靴子踏在落叶枯枝下莎莎做响。
李怜很快站到了她面前,他用力戳她的额头:“安康,你是哑了还是聋了,朕问你,方才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你会和一个男人衣衫不整的在一片偏僻的树林里?”
李怜尾音拖长,还在衣衫不整四字上加了重音来表示他的愤怒。
李相宜眉眼带笑,她哎呦一声,佯装摔倒,李怜下意识去来接住她,李相宜抓住他的袖子故意用力,啪嗒一声,两个人依次倒下,倒在枯叶堆里。
李怜被压在下面做了堂妹的人肉垫子,他姿势不好,刚好被细小的石子硌着脸,他皮肤敏感,被扎得疼,他气得要咆哮,就听见少女哇的一声:“不活了,不活了”少女一边说还捂着自己的脸在地上打滚。
李怜被她吓得一愣,随即顾不上自己疼,忙问:“安康,怎么了,难不成,那个人欺辱你了?”
少女这才撒开手,露出半张戏谑的脸,“和他没关系,陛下想什么呢。”
李怜一脸你不要狡辩的表情,他急急说:“什么没关系,你衣衫不整,发髻凌乱,还说没关系,你告诉朕,他究竟是谁,和你什么关系,你为什么偏袒他?”
李相宜再也撑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等到李怜的愤怒值达到顶峰时,她伸出中指,示意李怜朝上看。
李怜见她指尖朝上,他抬头,上是白云蓝天,“你什么意思?”李怜十分不解。
李相宜:“皇兄,你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呀,方才是我爬树只是我上得去下不来,这里偏僻无人,后来是那个乐师助我下来的。”
李怜恍然大悟,这就说得通了,安康这个疯丫头,爬了树却下不来,不断摩擦造成衣衫不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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