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画屏听见屋内索索响动,知道是郡主起来了。她朝一旁丫鬟道:“去请妘霞小姐,说郡主起来了。”
丫鬟领命去了,画屏打起帘子走进。见郡主穿得整齐,正坐在窗边,如昨日一般望着窗外。
窗外叶落金黄,暖阳照拂下越发灿烂,只是立冬已过,清晨开窗寒意阵阵。
画屏想起昨日,和昨日离去的人,只觉得鼻子发酸,心中难过。
虽说她一个婢女去担忧贵女的日子简直是无稽之谈,但摄政王最疼爱女儿,在郡主身旁的丫鬟,就是寻常人家的小姐也多有不如。而妘岚小姐实在是太苦了,女子在家靠父母,出嫁靠丈夫。可妘岚小姐的终身大事竟然是这样的结果
郡主活泼心慈,如今让她知道这样的事,只怕心里也难受,难怪今天起得这样早。
难受归难受,该劝的还是要劝,这样坐在窗边,万一风寒入体,染上病痛可就要她们小命。
画屏笑道:“郡主,可不能着凉了。”
李相宜点头,眼看纱窗被关上,但透过茜色的窗纱依旧能看见金黄落叶以及院子的门口。她收回目光,心境比昨日平和了许多。
梳洗用完早饭后,妘霞来了,她面色红润好像刚运动完,她问:“昨夜睡得那样晚,怎么今天起得这样早?”
李相宜明白她话中的担忧,昨夜她们聊天到深夜,谈天说地,说的却都是一些烦心事,妘霞对她亲如长姊,自然担心她是因为心情不好而没睡好。
李相宜笑笑:“霞姐,你放心,我睡得很好,只是怎么不见慈光哥哥?”
妘霞见她气色不差,又见她提起李慈光,想起这些天听见的消息也不免一笑:“才一夜就担心起来了,慈光有事早起走了,因你在睡,所以不好打扰。”
李相宜拧眉:“还是这样忙碌,是为了舅舅那边的事吗?”
“以前你是一点事也不上心,现在你又想太多,”妘霞上前,画屏退开,妘霞帮着系紧衣服,面对面道:“王妃那你尽管放心,沈家再怎么样,你外祖父再怎么诘难,总还有你父亲在,你娘不会有事的,她只是太累了。”
李相宜嗯了一声,并不反驳,只是追问:“慈光哥哥会被父亲责罚吗?”
昨日她让李慈光带她离开公主府去沈家,结果行至中途就被妘霞拦截下。因为摄政王得知了消息,但他不便出面,毕竟摄政王举足轻重,况且父亲当众拦下带着女儿狂奔的男人,实在不算体面,所以拦截她的人换成了妘霞,而她也没有坚持去沈家而是顺势去了妘家。
妘霞见李相宜皱眉头,以为她是在担心李慈光,不由哈哈一笑,“没有的事,可你既然知道担心,为何不替他多考虑考虑,你已经不是个小孩了。”
李相宜听得出她话中的责备,但昨日一举并不是她冲动,她是摄政王的爱女,受尽宠爱生活优渥,同时她的一言一行都有限制,十五岁的年纪说大了也不大,她要一个人行动,大长公主第一个不同意,只有身边有人,比如李慈光,比如妘霞,她才好动作。
妘霞见她低头不语,也不再说话,只是朝窗外看。
李相宜也临窗眺望,她们在等,等一个人,一个是否有勇气去改变自己命运的人。
“来了!”妘霞的声音里有按捺不住的惊喜声,果然一个偷偷摸摸的人影落在在树下。等看清人影,妘霞却咦的一声,皱眉不语,显然来者是意外之人。
李相宜看得分明,来人不是妘岚,反而是妘岚跟前的叫做蔓蔓的丫鬟。
妘霞盯着只觉得这丫鬟磨蹭的要死,从院门口到楼上来,哪能费这么久功夫!着急的不单妘霞,连跟在身后的画屏看了也急得恨不得代她走。
眼看妘霞坐不住了,李相宜立刻抓住她的衣袖。妘霞扭头看来,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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