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了新家,原本周府里的人,除了邹师傅,他的两个学徒,厨娘,还有月萍,其他人一个都没跟过来。
不是他们不想跟,而是兰疏影坚决不想带。
财帛动人心,这个道理很浅显。
那些下人也是因为看中平时是周母和香嫂子管钱,所以削尖了脑袋钻过去供她们使唤。
现在那两位都不行了,想回来投她?门都没有。
然而,搬家之后的第一个问题现在已经暴露了缺人手。
邹师傅那三个大男人,看家护院没得说,要说他们能吃,这也好解决,让厨娘多做几锅饭就是。可是要供应这么多人的吃喝,还要洗衣裳,忙里忙外,这些都落到厨娘和月萍身上,那可吃不消。
邹师傅带着那块仔细伪装过的九星镇命盘,已经赶往京城陈王府。
这天,兰疏影看着月萍,忽然想起一件事,于是试探着问月萍,看看她的母亲和外婆能不能来这里做事。
月萍喜出望外,连声说好。
她跟兰疏影保证说,她母亲的病已经好了,绝对不耽误做活。至于她外婆,据说年轻时是长修县里顶尖的绣娘,现在也是耳清目明,做得一手好针线。
月萍外婆来了之后,转了一圈,心里大致有数。
她把女儿唤过来,母女俩先张罗着把被褥坐垫之类的东西拆洗掉,又把他们换下来的破洞衣裳给缝补了,果然处处针脚细密。
兰疏影出来吃饭的时候看了几眼,见这两个都是手脚勤快的人,于是当场定下了她们,月钱给得也能让双方满意。
可是万万没想到,刚上工第三天,月萍娘那里就出了问题。
许是因为不小心碰了冬日里的凉水,她的手脚不停地抽搐,一盆水被她弄翻了,人就倒在污水里口吐白沫。
厨娘吓坏了,赶紧过来叫人。
兰疏影听见动静,快步赶到病人身边,揉按了一阵穴位,悄悄用内劲帮她梳理。月萍憋着眼泪,一会掐虎口,一会按人中。一群人把月萍娘弄到屋里,暖烘烘的炭火烤着,过了好一阵子才醒过来。
月萍娘弄明白情况,很不好意思,她满脸歉疚,说这是老毛病了,本来以为那阵子喝完药没再发作,就是治好了,没想到
出过一次这样的事,没有人敢让她再去洗衣裳,月萍娘坐了小半天,敲响了兰疏影的门,很是老实,主动提出要辞工回家。
这倒是让兰疏影有点意外。
她想了想,说“不必这样,原先在那边住的时候人多,倒是不觉得,现在才发现活还不少。你在长修县住得久,要是有熟识的洗衣娘,可以带过来我瞧瞧,只要能按时过来洗洗涮涮就行了,不用每天在这待着。”
月萍娘定了定神,眼睛一亮“要说是叫来洗衣的话,擅长这活的人,我还真认得一个!”
低矮的茅草房里充斥着药味。
贺咏君就着一双稚嫩的小手喝完那碗药,强忍着没吐,可是苦得眼泪都挤出来了。
小弟放下碗,从旁边的纸包拈了两块酥糖,他抿抿嘴,不舍地放回去一块,把手掌心里的那块糖递给二姐。
“唔”
甘甜在舌头上化开,贺咏君的眉眼渐渐舒展,她对着小弟微笑,态度还是有点生疏。
毕竟这不是她所在的朝代,这里没有女国,至于面前的这个小家伙,他待她虽然很好,可他不是她的亲弟弟。
这会儿天还没亮。
这个家太穷了,舍不得点蜡烛,唯一的光亮来自木柴上的火星子。
贺大娘已经做好了早饭,把白米粥端给贺咏君,还塞给她一个窝窝头,“二丫快吃,多吃东西好得快,等娘洗完衣裳回来,给你们做肉吃。”
对于一个穷人家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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