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宫的头几天,陈太后待郭宜臻确实极好。
直到皇帝看不下去了,他把自己在长修县的见闻悄悄说给陈太后听,陈太后怒由心头起,先前给郭宜臻的怜惜也化为恼恨
一想到自己在民间的形象被抹黑成那个样子,她实在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个失散多年的大女儿。
而且,她再也不提要给郭宜臻比照公主待遇的事了。
母子俩一番商议,草草地给她封了个县君,就催促她回去跟夫君团聚,并不想她继续留在都城,空惹人笑话。
可是郭宜臻领会不到这两位的意思,她还在做着美梦,想留在这里享受她的美丽人生。
这时候,新的麻烦找上了她。
那是她在周家的时候几次当众给依依难堪,无形中给自己结了一枚恶果。
“雎阳县君,如今人证物证皆在,你还有什么话说?”
郭宜臻满眼是泪,激动地拽住那名将军的披风,拼命摇头“不是我,我什么都不知道,这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我!”
她想不通,她明明已经严防死守,把府里打理得没有破绽可寻,那个暗中谋害她的人,他到底是怎么把这些鬼东西放进来的?!
满室狼藉,负责搜寻的将士对她的东西毫无怜惜,一件件珍宝被他们扫到地上,一片杂乱中,有几件东西十分显眼
有剪纸小人,有木心破布偶,还有两个扎了气孔的木盒,里头不时传出虫子爬动的声音
这是巫蛊之术,专用于诅咒仇敌,最受皇家忌讳。
那将军冷笑着用剑柄挑开纸人和布偶,念出上面的人名和生辰,指责她谋害圣上,其心可诛。
“怎么可能呢,他是我的弟弟啊,我怎么会想害他!”
郭宜臻的叫喊和眼泪全都没有用,将军不知道得了谁的指示,连陈太后的面子都没给,直接给她上枷游街,一路锁进皇宫。
见了皇帝和陈太后,他将搜到的东西拿出来,上首这两位立即变了脸色,尤其是皇帝。
“好,好啊,真是朕的好姐姐”他抓起布偶,看清上面的字样之后脸色铁青。
银针扎破了他的手指,血滴到木偶胸前,更加不祥。
陈太后认出那确实是郭宜臻的字迹,心里的震惊和失望无法言说,她避开眼,默认不会插手。
郭宜臻直到这个时候还抱着侥幸。
她记得梦里也有人用类似的东西陷害她。不过被诅咒的是一名普通皇族,而且有月萍给她顶罪,事情后来不了了之。
后来她虽然被迫远离京都,却还有丰厚的财富傍身,很长一段时间内,她过得不比原先差。
然而,直到郭宜臻在狱里等到了下毒的饭菜,那个忠心的月萍还是没有出现。
“不应该这样的”郭宜臻目光呆滞,很不能接受事实,她明明知道后事,为什么下场比梦里还惨!
她瞪着藤床上的红衣女人,几年的县君生活教会了她盛气凌人,再也不是昔日那个温软的女人了。
郭宜臻咄咄逼问道“是不是你搞的鬼!你恨我不听你的话,所以故意破坏是不是?”
兰疏影反问“我让你听什么了?”
“是你们突然出现给我看那个梦,你要借用我的身体,要跟我签契约,说什么,会帮我完成心愿,但是完成之后你要拿走我的灵魂”
郭宜臻刚经历过一场压缩的梦境,思绪偏向于混乱状态,“我,明明一开始都很顺利的,为什么会这样,所有人都变了,他们都跟我作对,谁都跟我作对”
“一定是你们做了手脚,故意的”
奶糖在主人发火之前跳到空中,落地时化为一只巨猫,一人高的前爪按住这个魂体,猫脸狰狞,对着郭宜臻吼了一声“喵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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