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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尔斯打碎了家里最后一只杯子。
那是神庙前段时间送来的,理论上是专为委员会贵客准备,但是大胡子显然更喜欢直接用陶罐痛饮,这杯子,就被女主人光明正大地贪墨了。
杯子外沿原本有着华贵的银色小鹰装饰,四分五裂之后,它被孤立,独自卧在门前,直到一只大手将它捡起。
大胡子眼中精光闪过,他跟前面半醉的男人打了个招呼,并没有得到回应。
西尔斯现在很是灰心,并且对这种跟神庙关系亲近的人没有任何好感。“呸!”他唾出一口酒液,通红的眼打量着这位贵客,“神庙让我去找村长,可是村长也拒绝我,他说,嗝……必须有证据!”
“证据?该死的,我哪来的证据!”
他像个没头苍蝇一样在屋里乱转,把老旧的木家具一件件推倒在地上,“我现在还怀疑当时就是她打伤我,这样她才好去跟那些人约会!”
“嘿,兄弟,冷静点,”大胡子举起双手无奈道:“我还不清楚你到底遇到了什么,不如坐下来好好聊聊?”
一个满心苦闷,一个乐于聆听。
两个男人喝光了家里剩下的酒,已经成了看上去无话不谈的朋友。
西尔斯还没醉糊涂,面对原则问题,比如大胡子跟他询问小女儿阿加莎是否曾被虐待导致出血,他坚决否认。
大胡子反复确认了很多遍,似乎终于松了口气,至于眼前这个可怜虫究竟是自己摔成白痴,或是被女主人打坏脑袋,他可一点也不关心。
他放下空陶罐,打了个满足的酒嗝。
“阿加莎小姐认可曾接受过你妻子的‘特殊训练’,但她并不想追究,所以这点不适合作为判刑的理由。”
大胡子心里还藏着后半段话:就算阿加莎真想追究芭芭拉对她的迫害,唔,举报生母,无疑会对她的名声造成影响,这同她曾有个摔成白痴的父亲一样,对于某些人来说都是有利的抨击点……而他,以及他同阵营的所有人,都将尽全力为新女神化身的名誉而服务。
“阿加莎一向善良。”西尔斯有点无奈。
大胡子目含欣慰,嘴边噙着一抹诡异的微笑,可惜西尔斯并没有看到。
“那么,如果你想让芭芭拉认罪,就只能从你自己入手了。过去的事情找不到证据,那就从还未发生的事开始吧!”
西尔斯迷茫地说:“我恐怕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大胡子神秘地凑近他,“我祖母是戈因斯人,还记得你被咬伤之前那一夜吗,那种笛声……”他压低嗓门说着,最后放大了音量:“那条蛇是芭芭拉叫来的!为什么不给她第二次机会呢?”
电光火石间,西尔斯听懂了,他按着桌面站起来,不可置信地叫道:“你是让我去当诱饵!”
“这只是我个人的一个建议,”大胡子笑容无害地挠头,“因为以目前的情况看,似乎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了,我们需要证据,不是吗?”
西尔斯陷入沉思。
“谢谢你们的款待,西尔斯,这么好的酒我只是圣都喝过,不得不说,芭芭拉真是个酿酒的天才。”大胡子状似无意地留下最后这句夸赞,回房间睡觉去了。
酿酒的天才?
西尔斯的拳头越攥越紧,齿缝里渗出鲜血,是啊,她曾有机会当一个酿酒天才的女人呢,只不过被他给搅和了。
他弓着背站在未散尽的酒香里,像一只即将出击的巨猫。
……
清晨,两个小小的身影走出木屋。
他们背着藤条编制的筐,走在前面的男孩倒提着木棒,当地人习惯用它来驱逐草丛里的蛇。这身装扮已经说明了他们将要去的地方。
“你们什么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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