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霄鹏那日到任姣姣家正式拜访之后.他和任姣姣的婚事就紧锣密鼓地开始张罗了.
确切地说.是任家开始张罗婚事了.
自从两个月前程霄鹏的父亲程万里忽然暴病而亡之后.程霄鹏一家扶着灵柩回了老家.然后便沒有再回上海了.
任家操办了婚事之后.让程霄鹏把任姣姣带回去.再办一场迎亲礼.这婚事就算玉成了.程霄鹏是续弦.又是在热孝里.也不好大肆操办的.
但任家是响当当的大户.嫁的又是最宠爱的嫡女.操办起婚事來.自然不会含糊.
于是乎.就连唐诗柔这样除了上学之外.足不出户.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女学生.都耳闻目睹了程霄鹏的婚事.
耳闻是因为任姣姣是与她们学校一墙之隔德高女校的学生.这些天來.两个学校里关于任姣姣的婚事传得沸沸扬扬.有些女学生赞叹那婚事是天作之合.有些不屑任姣姣好好的黄花闺女去给程霄鹏填房争论中.那婚事就变得更加沸沸扬扬了.
即使像唐诗柔这样不爱管闲事的.都常常会不知不觉地听到关于此婚事的议论和辩论.
目睹是因为任姣姣在婚前两天还去上学.而程霄鹏居然到学校去接她放学.
唐诗柔从并排的校门口出來.便看见了停在隔壁德高女校校门那一字排开的几辆汽车.
唐诗柔隐在走出校门口的熙熙攘攘人流中.看到了殷勤地下车迎接任姣姣的程霄鹏.远远地.她看了他一眼.她是大近视.也沒有看得清楚他的样貌.
模糊中.她大约看到程霄鹏殷勤地给任姣姣拉开了车门.待她上了车之后.他又殷勤地关上车门.
然后.他转过身來.忽然朝唐诗柔这边看过來.唐诗柔沒有看清他面部的神情和眼神.只是隐约看见他朝这边看了好一会儿.也不知道他在看着谁.大约只是随便看了看学校门口书写独特的校名吧.唐诗柔想着:走出校门的人那么多.大家都穿着相同的校服.他应该看不出谁來的.
唐诗柔走到半路的时候.忽然后面传來汽车的喇叭声.她便退开躲到路边上.可是.那可恶的车子飞驰而过时.碾起了路上的污水.溅得唐诗柔一身都是.
因被污水溅到.唐诗柔回到家之后便立刻到屋里换衣服.换好衣服正要出來.她就听到有陌生人的声音从院子里传來.她悄悄往院子里看了一眼.大概看到了几个穿着警察制服的人在跟父亲盘问这什么.
略一想.她便悄悄地去了后院.打开通向隔壁的小门.进入到催书墨所在的院子.看看院子里沒有人.她松了一口气.悄悄往传出声音的书房走去.
她轻轻敲响书房紧闭的房门.里面的话语声便停了下來.
“谁.”催书墨的声音传了出來.唐诗柔沒有出声.又一次轻轻地.有节奏地敲响了房门.
“等一下.”催书墨说道.过了一会儿.他才打开房门.
唐诗柔将她家來了警察的事情悄悄告诉了催书墨.催书墨点了点头.表示知晓.他转身朝他的卧室走去:“你跟我來.”
跟他去卧室.唐诗柔愣了愣.但看着催书墨并不像开玩笑的样子.她便顺从地跟随在他身后走进他略显凌乱的卧室.
看到催书墨一边走进卧室一边脱衣裳.唐诗柔又是一愣.
这时.院子的前门被敲响了.
催书墨沒有去理会那敲门声.他兀自将上身的衣裳脱了个精光.
唐诗柔不敢看他.红着脸低下了头.
一个小药瓶被递了过來.她听到催书墨说道:“过來.给我上药吧.”
“哦.好.”唐诗柔立刻会意过來.她走到床边.催书墨示意她坐到床上.并把一个小药瓶递过來.
唐诗柔在床上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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