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天气里,虽然气候还不是很冷,但地下铺的青砖毕竟清冷,长久跪着,那地下的冷便一点一点地透了上来。
林婧鸢渐渐感觉浑身冰凉起来,她抚了抚起了栗的手臂,看向床那边时,见程霄鹏仍是稳稳占据着床的位置。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他坐在床的正中间,文件纸张和书等摆了一床。
林婧鸢又想到他冷冷地看着她时深深的眼眸,心中怯然,不敢过去。她有心想要叫人进来,可想到早上听到的,不能添家具的规定,便只能作罢了。
地下的冷仍是一点一点地往上渗透,林婧鸢感觉到自己由下到上渐渐僵冷,僵冷得痛都感觉不到了。感觉不到痛其实是更好受一点的,于是她便继续那样跪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林婧鸢感觉到头越来越重,越来越疼,她便只能越来越低地垂下头。她的头越低越下,越低越下,最后栽倒在了地上的时候,林婧鸢并不知道自己倒在地上,因为她已经晕了过去。
林婧鸢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她转头时,原本敷在额头上的毛巾滑了下去。她抬头拿了毛巾,牵动左臂上的伤口,疼,她看向伤口,只见上面已经缠上了纱布,看来伤口被处理过了。
她抬眼看了下四周,才意识到此时屋内已经亮起了灯,自己躺在床的外侧,她转头朝里看时,对上了一对黑黑的眸子——程霄鹏躺在床的里侧。
林婧鸢慌忙转回头,有心想要往床外挪一挪,却发现自己是身子仿佛有千斤重,根本动弹不了。
程霄鹏扬声叫了声“来人!”,门便立刻被打开了,进来的是雪枝和福妈。雪枝的眼圈红红的,看着林婧鸢叫了声“小姐”,那声音是哽住的。
福妈的眼眶也是红红的,她从林婧鸢手中接过湿毛巾,换了另一条敷在她的额头上。
林婧鸢安慰地想说声“我没事。”才发现自己嗓子痛得根本发不出声儿。雪枝哽着声问:“小姐想要什么?”林婧鸢咽了口口水,忍着痛,艰难地说出一个字——“水”。
雪枝出去片刻,端进来一盅水,小心地喂给林婧鸢喝。稍后又人端了药进来,林婧鸢也艰难地喝了下去。喝了药之后,她感觉头脑仍是昏昏沉沉的,躺下去之后不久便迷迷糊糊眯了过去。
完全醒过来时,天已经大亮了。林婧鸢坐起来的时候仍是感觉到有些头晕,她扶额定了定神,那眩晕的感觉便渐渐消退了。她看了看床上,发现床上只剩下她自己而已。
再抬头,就见刚刚洗漱过后清清爽爽的程霄鹏。他淡淡扫了眼林婧鸢,回头朝屋外叫了声来人,便有丫头婆子进来。雪枝和福妈也进来,看见林婧鸢醒了,便伺候她洗漱。
林婧鸢简单地洗漱过后,便见了程老太太和成太太打发来问候的丫头,林婧鸢让她们回去回复说已经好了。不久管家来接了他们回去,并转告说不用他们去给大人们请安了。
回到那仍是贴满红双喜的房间之后,林婧鸢简单洗了个澡。出来时雪枝说老太太派人送了菜过来,让她和姑爷在这边用早饭就好了。
她说姑爷两个字的时候显得很别扭,好像很排斥的样子。林婧鸢看了她一眼,她便委屈地悄悄撇了撇嘴。
林婧鸢抬头,看到程霄鹏已经往外面走了,似乎并不在意她们这边的谈话。她便嘱咐雪枝和福妈,回到林家的时候千万不能透露她在程家的情况。
雪枝一直为小姐感到委屈,正巴不得回去说呢,听林婧鸢这样一说,她很是不乐意的样子。福妈毕竟见过些世面,默默点了头。
林婧鸢随后走出去,到了餐厅,两人一起围坐在饭桌上吃早饭。程霄鹏仍是当林婧鸢不存在似的,自顾自地吃着。林婧鸢个性本就沉静,便也安安静静地仿佛不存在似的。
林婧鸢的咽喉仍是有些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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