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端起茶.看了方媃一眼.笑道:“老奴失礼了.讨方姨娘一盏茶喝.”
方媃笑了笑.“赵大娘只管坐着.莫要拘束.”她手里还拿着刚才看的书.便继续翻着.
“这一天.我走了这些侧妃、庶妃、姨娘处.只有方姨娘这里最痛快省事.做主子的体恤下人.才是让我们真心敬爱.”赵氏明显说得是场面话.她是贤妃亲信.贤妃不喜方媃.她又能敬爱到哪里去.
“我本沒什么可特别嘱咐的.你们辛苦了.让你们早点交差是正经.”方媃淡淡道.
赵氏悄悄打量了方媃两眼.心中暗道:“贤妃娘娘一世精明却难得糊涂.当初一时大意.把这方氏许给了王爷.却万沒想到王爷对她这么上心.以至于冷淡了自己家的外甥女.娘娘不甘心.又塞进來个田氏.却也不怎么济事.王爷晚上是不怎么來这里了.可也沒见那田氏、白氏得了便宜.”
“方姨娘真文雅.沒事便捧着书看.我见其他姨娘极少有爱看书的.”赵氏沒话找话.
“是我太笨了.绣花也绣不好.写字也写不好.也不爱串门.只能看书了.”
“不爱串门是好事.这么大的王府.蜚短流长不断.最是烦人.”
方媃笑着应了声.便不言语了.
赵氏沒话可说了.只得喝完茶.告退出去.方媃命晴儿丽儿好生送了出去.
“这赵大娘真烦人.量了衣服还不走.大模大样坐在这里喝茶歇脚.这么多院子.唯独敢到咱们这里倚老卖老.还不是看姨娘性子好.”丽儿回來.不满得道.
“都不容易.坐坐又何妨.”方媃不在意道.
“她可是宫里出來的.贤妃娘娘的心腹.”丽儿低声道:“原是分在王妃屋里的.后來王妃寻了个由头.把她发去管采买办装了.想必也是不想放个眼线在跟前.不过.她倒是听话.只因采买办装是个极有油水的肥差.”
方媃点头.是啊.即便是娘娘的儿媳.也不愿让婆婆管得太宽.婆婆的眼线在跟前.常氏还有什么秘密可言.
应煊不是说要整顿府务么.就算再怎么整.也赶不走赵氏这样的人吧.毕竟是她母妃亲赐的.只要沒犯什么大错.就沒理由弄走.就算弄走了一个也沒多大用.这府里明的暗的.还不知有多少.
此事过去沒有几天.一日早晨.刚用过早饭.丽儿便呼哧带喘得跑了回來.
“不在跟前伺候.到哪里去疯了.明知咱们院里比别处丫头少.你还到处跑.”晴儿不满道.
“好姐姐.我去领咱们院子的月例银子去了.”丽儿按了按胸脯.
“领银子领了这么久.”
“咱们王府出了件大事.”
“什么大事.”方媃挑帘子出來.
“回姨娘.前几天还带着裁缝來量尺寸的赵大娘.被哄出去了.连着她的男人.前院的副管家一同哄出去了.”丽儿道.
方媃也吃了一惊.忙问怎么回事.丽儿道:“婢子方才去账房处领月例.听人家说了才知道.昨日查出那赵氏贪沒公银.她男人也是同罪.他们不是家生奴.本应送官法办的.王爷开恩.只沒收了他们家里查出來的钱.然后把两人一同赶出去了.”
“谁查出來的.怎么事前一丝风声也沒有.”晴儿问.
“若有风声.不是打草惊蛇了嘛.婢子也不知是谁查出來的.听他们话里的意思.似乎是早盯上她了.”
是应煊授意的吧.方媃心想.看來他还是有所行动的.倒也干脆利索.有铁证.贤妃也沒话说.
这一日应煊过來.和她一同用午饭.
最近应煊很少晚上过來.却改成中午常來了.有时是用过饭就走.有时不忙了.便在这里歇个午觉.这也是无耐之举.两人心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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