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把灯笼挑高些,端详片刻,笑道:“还好,没有吓着。”
这里是寺院后院,依墙处有一排房子,凌云带着方媃进了其中一间。
“委屈你了,在这里见面。我派人守在王府外多日,想碰碰运气,今日你果然就出门了。”凌云点着烛火,请方媃坐下。
“我不能久坐,表、非鸿你以后不必这样,太冒险了。”
“你放心,都安排好了,我的人都散在外面,他不会察觉。”凌云眼睛一直在方媃面宠上流连,目光温柔,浅褐色眼眸中有深深的眷恋。
方媃低下头,不知该怎么回应他,凌云这样的男子,谁会不动心呢?若说初次见面时是惊艳,那这一次再见,只觉他无一处不是完美的,貌如琼枝,风流尔雅。
“你的礼物我看到了,你有心了,琼花那么美,我很喜欢。”在他注视下,方媃一说话就给红。
他淡淡一笑:“不值什么,你喜欢便好。”
琼花想必是他千辛万苦得来,在她面前却只是一句带过,这样的人举重若轻,非寻常人可比。
方媃低着头,正好能看见凌云手腕处,系着一根红绳,绳上穿着的不是饰物,而是一只很大的动物牙齿。牙齿有弯弯的弧度,尖而平滑,根部还带着淡淡的血色。
“这是什么动物的牙,为何要戴在手上?”方媃忍不住问。像凌云这般气质秀逸如仙的人,手上却戴着这样充满野性的东西,很矛盾。
凌云抬抬手腕,道:“此乃一位朋友相送。去年他在草原上打杀了一头狼王,拔下这最利的牙来送我,传说狼牙可驱邪避凶,狼王的牙更是难得了。”
他的朋友在草原上杀狼王?这个朋友莫非是獠族人吗?肯把这么难得的狼牙送他,交情匪浅啊。方媃想起方靖说过的话,猜想凌云定与獠族人交了朋友。
凌云见方媃定定地盯着自己手腕看,以为她喜欢这狼牙,便要解下来送她,她忙拦住,笑道:“快别解,我只是好奇而已。既是朋友诚心所赠,应该好生戴着才是。”
“不妨事,他们生性豁达,不会在意。”
“这东西只适合男人戴,我若戴上就不伦不类了。”方媃笑。
凌云听了,也笑道:“倒也是,我朋友说过,獠族女人就从不戴这些东西。”
“你认识獠族人么?”方媃很好奇。
凌云点头:“好几年前,我初入江湖时,机缘巧合认识了他们,如今已成莫逆之交,性命相托的兄弟。”
原来真是如此,没想到凌云交游这般广。
此处不能久留,方媃问道:“非鸿,你费心引我至此,是不是有什么事要说。”
凌云点头,道:“只是想见见你,你也只有过年才有机会出来。”
方媃羞赧低头,这个人费尽心思也无非只是想见她一面。他对她始终没有越矩言行,十分尊重她。如果他是那种仗着青梅竹马,上来就动手动脚的男人,方媃早跑了,再不会见他。毕竟应煊待她不薄,至少目前没有做让她无法忍受的事,自己不能随便就给应煊戴绿帽子。
就算没有应煊,到目前为止,她对凌云也还只是欣赏、感动而已,所以凌云发乎情止乎礼的举动,让她觉得很舒服,并不过分。
只要一想起凌云春烟蒙蒙般的目光,还有那枝幽香的琼花,方媃就对凌云硬不下心肠。
回去时凌云没有提灯笼,夜色中,送方媃往巷口走,怕她看不清脚下,原要握着她手,却终究还是只拉着她手中的帕子。
方媃心中赞他是难得的君子,忽想起一事,问道:“听说过了年三月便是春试,你可会应考?”
凌云轻笑一声,道:“自然,怎能半途而废。”
“你真的要入仕?江湖广阔,你可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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