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夜半,琴水厢房内,气流正涌,泛荡开一浪清源。
蔺天如凝气覆掌,双指指处,力道聚于一点,正自卿寒颈间传延周身。炷香过半,夙媚于上楼拼力抗敌,却终有几人闯入帘后,持刀欲砍。
蔺天如屏神,掌间一推便将闯入之人震开。夙媚回眸正见,南惜一扫便落点点殷红。
清晕染开,卿寒体内,经脉微滞。
蔺天如缓缓平气收手,微澜重敛之际,卿寒恰正隐隐醒转。蔺天如托住卿寒身子,朝外一唤:
“夙媚!”
夙媚适才开扇毙敌,闻声片刻便将楼梯斩落,侧身入帘:“阁主!”
蔺天如平静出言:“带阁主离开。”
卿寒清醒起身,不由急道:“那天师如何脱身?”
“阁主且放心离开,待此处众事了,我自有办法。”
卿寒闻言不再出语,只抬眸犹豫。楼下火把映天,夙芩金针挥后,亦步步退后。夜色清冷,夙媚不及卿寒作决,便拽过卿寒衣袖:
“阁主快走!”
雕窗破开,卿寒与夙媚自二楼跃落,拂袖一扬正至二马身上,当即勒绳疾驰。
“彻王殿下”
墨千彻自楼后步出,kua下一匹棕马嘶鸣微久。两骑绝尘,沉音便于此后微荡:
“且放他们走,不必再追。”
时至子时,京城以内方才平定,禁军所至之处,众敌俯首而降。偏楼以内,弦音转徵,墨千泯觉到出事,却是起身急步向外。
风霜渐重,墨千离自四门平乱收军而来,正执东留翻身下马。凌光碎雪,一身银甲入楼拱手之时,笙乐蓦然收停,最末一音竟是飘高。
“禀父皇,京城四门c主街叛乱已平,只待父皇之旨。”
墨帝闻言方才睁目,不由一惊,良久回神:“离王方才说什么?”
王湛轻执拂尘低眉:“回陛下,离王方才是说,仪涼城中叛乱已平”
“叛乱?”墨帝猛然拍案,“竟有此事!”
墨千离俯身点眸,正欲再言,却瞥见身后十四绑一人前来,扬眉入楼:
“禀父皇,方才年宴之时,有人带兵闯入离王府行刺,此刻已经悉数伏诛,但听父皇之旨。”
墨帝一喝:“何人如此大胆!”
十四瞥目拱手:“是冷家大小姐,冷卿颜。”
此言既出,众臣目光皆随十四而动,侧座以上,冷长萧已如坐针毡,冷汗竟自掌心沁出。墨帝斜目一望,未及多言,便见墨千泯几步率御林军入楼,当下制住冷长萧。冷长萧一望墨千泯,恍然知意。
“泯王殿下”
“儿臣率御林军护驾来迟,还望父皇恕罪。”
墨帝方才尚在狐疑,此刻却厉声怒喝:“冷长萧!朕自诩这些年待你不薄,如今你竟有不臣之心,你可知罪!”
冷长萧抿唇闭目:“臣不知罪小女卿颜入离王府行刺一事,臣事先并不知情”
十四于一旁喝道:“那众多冷府府兵,岂也是冷卿颜一人所调?”
冷长萧自知理亏:“陛下!此事另有”
“不必再言!”墨帝震怒拍案,身前紫檀木案上杯盏尽倾,“冷长萧谋逆不臣,来人!将冷长萧打入天牢!冷家众人,皆收监入狱,即日查封冷府!”
“儿臣遵旨。”
墨千泯回身看一眼冷长萧,眸中尽是深邃。忠义为棋,多年追随谋权,一刹便于此灰飞烟灭。
却有几多无奈。
卿寒与夙媚疾驰到西道峡谷之侧,见此后没有追兵,方才勒马停步。夙媚回望一眼卿寒:
“阁主,为何不走了?”
卿寒先前经脉受封,此刻只觉倦意:“前面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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