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将军留步。”
十四回身,望见卿寒唤住萧酌,不由一愣。卿寒淡望一眼萧酌,垂眉道:
“此战多变萧将军还是不要去了。”
“郡主此言何意?” 萧酌一愕,一时唯有俯身拱手,“我萧酌随军出战数十载,绝不是贪生怕死之辈!”
卿寒顿目:“我自知萧将军之心,只是此朝骁策军一去响沙岭,便不知还会有几人生还。骁策军是离王一手所建,其人可亡,其魂不可灭。若有萧将军留下重铸骁策之魂”
萧酌看一眼卿寒,忽然会意,声嘶而道:“郡主!”
“萧将军不必再言”卿寒拂袖转身,“还望萧将军勿忘了骁策之魂倘若离王问起,便说是我之意。”
“那郡主”
卿寒不再言,只是背身上马,晖玥蹄下愈渐疾行。十四拱手告辞,亦策马如风而随。
两骑远去,萧酌竟是伏地一叩首,良久,不起。
百里之外,白郊。
墨千泯自城楼上而下,会客厅内,三城守将正相对而立。燕南于定回眸正望,但见是泯王,便不由俯下身来。
“离王还要你们带了什么话?”
方才三城守将入城,墨千泯已知定邑之事,但闲茶一盏过后,墨千泯依旧无动于衷。
于定停顿半晌:“离王无话是清平郡主暗自让我们捎了些话”
墨千泯闻见是卿寒,不由一怔:“郡主在定邑?”
于定道:“郡主此前随离王入城,已在定邑多日。此次郡主让我们所带之言,便是求殿下能增援定邑”
墨千泯冷冷一笑,背身长叹不言。他以为只要定邑城破,卿寒便会不得已退至白郊,一切便于他掌握。于定低眉犹豫,良久才沉言:
“郡主还有一话”
墨千泯回头,于定拱手:“郡主还说,此次布战,是她率军出征。援还是不援但凭殿下斟酌”
墨千泯一愣,恍然无辞无措。厅中一时寂静,墨千泯唇齿间咬出二字:
“胡闹”
副将孟初步至墨千泯身前,望见墨千泯隐忍而犹豫的面容。众人不语,孟初伏地坚定而言:
“殿下,不可感情用事。”
墨千泯抬目,右手已蓦然攥成拳头。孟初见墨千泯仍拿不定主意,又附言道:
“殿下精心设下此计,倘若因感情而毁于定邑,岂非太过可惜!”
厅内众将听闻此言皆俯身附议,会客厅内一时众将齐语。墨千泯以手拍案,唇齿竟是颤动:
“便如此吧。”
响沙岭地处定邑以西,冬风来时,山尘扬起更似刀锋。冷风过处,岭上一时风鸣似狼嚎,惊破长空。
“这响沙岭一至夜晚便风鸣如狼,也难怪得响沙一名。”
莫天云率军隐于高石之时,卿寒正执兵符于手,屏息凝望,指尖亦不止颤动。
“郡主”
卿寒微攥拳头回神,只是摇头。莫天云垂眉犹豫良久,终是忍不住一问:“此战危险,郡主认为,这五转风雨阵可当真能抵突厥七万之众?”
卿寒无言,十四于一旁轻叹:“事已至此,难以再言了。”
“郡主与殿下不必多想,这突厥若敢来,我便杀他个片甲不留。今日一战就是死,末将也定不会负殿下与郡主之意!”
卿寒不言,深知此意。成败一举,或凯旋而归,或全军覆灭。
时至子夜,寒雾渐起,山道尽处竟扬一声狼嚎,蓦然掠起一路风尘,铮铮马蹄势若巨浪。卿寒凝神,清音一荡,微微抬袖。
“众将听令!”
“列阵!”
卿寒手执兵符于岭上只一出令,众将士便自高石而下。突厥首领勒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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