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朝志卷二十八》
贞贤十一年五月,长梁桓国公私通突厥之事案告发,墨帝大怒,下旨将澜王禁足东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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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行云流转不定,朝堂风云微涌。
卿寒与夙媚回到琴水楼之时,夕阳已经微微而落。淡淡朝霞映着十里仪涼,恍然留下一抹血色。
“阁主,夙隐之信。”
卿寒挑眉,只一望便接过夙媚手中淡淡微白的薄纸,玄青色墨迹在眼前恍然伸展。夙媚低眉,却见卿寒嘴角微微上扬。
“阁主,这桓国公在朝堂之上权势正高,此事怕是不简单。”
卿寒不语,却是释信而步,眼前一方棋盘之上迷雾正起。卿寒微微挑眉,猛然回身执起一粒玉色白棋,只一低眉便落子于局,恰是在黑棋周边形成围困之势。
“阁主之意”
卿寒嘴角一挑:“夙媚,你说倘若此事牵扯进的皆是泯王与澜王之人,那么这盘好棋是否便可终局了?”
夙媚抬眸,卿寒眼中恰是凌光微闪。
“桓国公在朝堂之上牵扯甚多,与澜王殿下的关系也非一般。如此而看,桓国公之事可大可小,大可决定朝堂之势,小亦能为离王殿下除去异己。”
卿寒微微起身,眉目恍然瞥向紫檀雕窗之外。只一回眸,清音便于厢房之中回荡,激起珠帘轻晃。
“事发几时了?”
夙媚俯身一福:“自桓国公前往北境突厥之地起,至今已经两日。”
卿寒点眸,红唇缓缓上扬,眼眸之中只微一思忖便恍然起身更衣,回眸轻道:“夙媚,备马。”
十里仪涼,金乌正沉,卿寒骑于黑鬃马上,恰是一骑绝尘。只恍然抬眸,微一勒绳,卿寒便翻身下马,信步而内。
“宇文大人,近来可好?”
宇文桀回眸一挑,见是卿寒,方才微微拱手:“泯王殿下可有吩咐?”
卿寒不语,脸颊微红却是坐于案前,纤指绕转沏出一杯淡淡云雾茶,涟漪荡出一片杀机。
“宇文大人在这府中倒是清闲,这仪涼城外发生如此大的事情,你身为吏部尚书,难道不知此情?”
宇文桀闻言眉目恍然一顿:“郡主所言”
卿寒微微起身,花雕木案之上纤指划过:“不知宇文大人,可认得长梁桓国公?若我没有猜错,宇文大人与这桓国公,关系当还不错。”
宇文桀俯身:“确实。”
卿寒挑眉,嘴角微微上扬,流露一抹杀机:“如今桓国公犯案,事关墨朝河山,宇文大人却不上奏陛下,却是何意?”
卿寒语毕,宇文桀双目已恍然抬起,薄唇微微颤抖。只微微抬眸,低沉之音便猛然于厢房之中颤抖:“还望郡主明示,在下确是不知情”
“宇文大人,桓国公私通突厥,此事已然传遍朝堂,你敢说你不知?如今众人皆知桓国公与澜王私交甚好,你知情不报,可有想过有朝一日澜王被贬,你”
卿寒语至兴起,恰是猛然抬眸,此刻的宇文桀早已俯身于地,高冠轻颤,汗流满面。
“郡主还望郡主恕罪”
“宇文大人,我今日前来,并不是想问罪于你。我只是想要你知道,桓国公之事,可大可小。至于宇文大人今后何去何从,还望您自己想清楚。”
卿寒语毕,只微一侧目便拂袖而去,唯留身后珠帘轻颤。宇文桀俯身于地,恰是微微抬眸,指尖微微握紧。
翌日,宇文桀入宫面圣,上奏桓国公私通突厥之事。墨帝大怒,当即下旨将桓国公扣押,入宫面圣。
第三日,桓国公途径临川之时被官府扣押,即日押回仪涼面圣。
是日,太子府之中,恰是杀气微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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