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贤唇角一勾.便点头.“皇后所言.的确是朕累日忧心之所在.朕即位不久.资历尚浅.多亏各位爱卿提点扶持.可我泱泱大国.又怎能是朕一己之身顾全得了的.”
经此一语.朝廷上的事件便一级一级地分列开來.按照所属的上下级关系.将各地方的奏章向上呈递.高一级的处理低一级的事务.实在棘手的再向上呈报.到皇帝手中的便是精华.便是一国最为要紧之事.
沒有臣子敢再做声.于是耶律贤将早就决议好的圣旨.原样复述了一遍.
旨意一下.萧绰便感觉到四周有数千道如针的目光向自己射來.可萧绰也只是微微一笑.继续认真听着官员汇报政事.
“皇上.如今嫡长子已经降生.应是我国一大喜.可皇室子嗣稀少.只有皇家开枝散叶.我大辽江山才能固本长存啊.”有一老臣上奏.他声泪俱下.总让人觉得有些作假.
萧绰的笑容已经如冬月寒天.仍旧镇定.且听着这事态如何发展.
臣子们不敢明着交头接耳.只是都不约而同地瞅了瞅面色如故的萧绰.然后轻轻点点头.
又有一人上前.笑容满面.“皇上.后宫里仅有皇后和渤海妃两位.臣以为.实在应充实后宫.照顾皇上.为皇上多添子嗣.如此皇后也能减轻些忧劳.”
萧绰认出他來.那是高勋.
高勋这一句话.说得多圆滑.为皇上.为天下.还为萧绰着想呢.
萧绰也不辩驳.笑而不语.
耶律贤目光晦明晦暗.轻声笑道.“爱卿真是为朕考虑周全.那么.众爱卿.都是如高爱卿所想吗.”
耶律贤在说这话时.眼睛一一扫过平王隆先.蜀王道隐.耶律休哥.耶律斜轸.韩德让这些素日与萧绰亲厚的人.可无一人站出來说上几句.
其实大家心中明白.这件事.既是皇帝的家事.也是兹事体大的国事.如何做.便在皇帝一念之间.
耶律贤和萧绰.一看他们沉默的目光.便知道.他们自然懂这事怎么说都不对.尽管有心护萧绰.可沒有理由.
一阵沉默后.耶律贤起身.
萧绰屏息.闭上双眼.倒想听听这百难之下.她的夫君会做出什么决定.
高勋、女里、还有老臣们都看了看萧绰.不怀好意地低头笑着.
萧绰做了出头鸟.为耶律贤挡了这些臣子的为难.现在便是臣子们对她的报复了.
“朕.处于宫廷成长.深知利欲熏心.为夺皇位.兄弟反目自相残杀.故为避悲剧重演.朕决定.今后大辽皇储.立嫡立长.以期江山永固.”
立嫡立长.立嫡立长
隆绪是嫡长子.是萧绰和耶律贤的嫡长子.那么便不再有悬念了.
这样的嫡长子继承制度.让朝野震惊.这是皇帝力排众议的结果.这是万难之下的结果.
此刻朝上谁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萧绰睁开眼.却被眼前阴影所挡.
一近侍高声唱道.言明退朝.萧绰便听得耳边有一低声温润的声音.“我说过.你是我唯一的妻.我这一生最好的都会给你.”
他们二人已经在群臣的惊愕之下.牵手翩然而回后殿.
萧绰自问.嫁给耶律贤无怨无悔.尽管他们之间有那未见面的两三年.尽管他们之间有阿语和她的女儿淑哥横生阻隔.尽管她要面对群臣的质疑.尽管耶律贤要承受巨大的压力才保得萧绰之子的地位.
这一切來得不容易.
若说还有什么让萧绰十足挂怀的.就是她那死的不明不白的父亲萧思温.她始终不相信.萧思温的死因会如同耶律贤轻描淡写的那样.
朝臣的内眷又赶着进宫与萧绰套近乎.向她进献宝物.进献好言.从不参与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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