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绰心中一动.这就是耶律贤的子民.这也将是她的子民.她将能为这样一句话做些什么.她能够做得到什么才不愧于这一声‘皇后’.
萧绰微笑.双手一抬.“免礼.赏.”
萧夫人早有准备.萧府的管家带着侍从将备下的碎银块撒向人群.百姓们都欢呼雀跃.那称颂皇后的赞声更是响亮.
“皇后上辇”
门前的大凤辇侧面.一个近侍高声喊道.
众人的目光都不能挪离那金光闪闪的凤辇.
凤辇为赤红漆木所做.有一赤金打造的凤鸟盘旋于其上.阳光照射下.那凤鸟散发夺目金光.活灵活现.欲展翅高飞.车身上刻有壁画.画中自是云气缭绕.有凤來仪.前有轼.下有构栏.络带皆绣云凤.金银丝织绣于帘上.
凤辇四周各有十人來抬.抬辇人身侧各有一人來随侍伺候.由此可得.大凤辇共有八十人來服侍.好生气派.
每个人瞧见这样华美奢侈的凤辇.并未有人侧目.反而是一种不能言说的对天威的敬畏.对萧绰的敬畏.
几个近侍搬來银梯.准备伺候萧绰上凤辇.
这一次沒有与父母辞行的泪语别言.沒有与兄长话别的情深承诺.只有坚定地向前走.
耶律休哥在银梯前.躬下身去.将手臂抬起.好让上辇的萧绰扶着.
萧绰走上银梯.将手搭在耶律休哥有力的臂膀.眼睛只瞧着凤辇.嘴唇几乎沒有动.可淡淡的声音飘入耶律休哥的耳中.
“谢谢你.休哥.”
耶律休哥一僵.抬眼看了一眼萧绰.发觉她并未有什么异样.随即低下头去.陷入深思.
谢自己什么呢.谢谢自己肯为了她的心上人守江山.谢谢自己來做他们迎亲的使臣.这实在是不应该.不该究竟是什么.
在萧氏一族和百姓的称颂赞美声中.萧绰逐渐远离萧家.这一次.是真正要离开萧家了.从今以后.她的归处便是皇宫.无论生.无论死.欢喜也在那里埋葬.苦痛也在那里深藏.
她将要寻的.是她的天.是她的余生.是她所有的希望.
凤辇极为稳当.丝毫沒有普通马车那样的颠簸.想必耶律贤极为细心.担心她会因路途遥遥而孕吐.想至此处.萧绰便温柔笑开.不觉得这一切是耶律贤的好大喜功和奢侈破败.因为这都是心疼她.
这一次入宫.凤辇停在承天门处.承天门是宫城的正门.只有盛大庆典时才准许开放.若立后大典还不算做盛大.那么还有什么能比得过.若皇后还不算尊贵.那大辽谁人堪比.
萧烟扶着萧绰下了凤辇.瞧清眼前人.萧绰笑了.眼眶微湿.
“耶律斜轸率领百官在此恭迎皇后.皇后万福.”
“拜见皇后.皇后万福”
耶律斜轸带领百官.在此恭迎皇后萧绰入宫.
耶律斜轸淡淡笑着.那眼神之中全然是兄长对待妹妹的心疼.略带一丝丝骄傲.为妹妹的好前程而骄傲.他的目光向萧绰身侧一扫时.有着不易察觉的柔情.是萧绰从未曾见过的柔情.
萧绰使劲眨了眨眼.眼泪才沒有掉出來.她略一偏头瞧见萧烟的脸上已经飞上红云.可她的笑眼仍是盯着不远处的耶律斜轸.绽放着光芒.
萧绰笑道.“谢过众位臣工.”说罢走向耶律斜轸.
此时萧绰左后侧是耶律休哥.右后侧是耶律斜轸.身旁有萧烟扶着.先是手捧银罂.有一妇人手捧银镜在她前面引着.
下一道门前方几步远.有一赤金马鞍.萧烟小心地扶着萧绰跨过马鞍.继续向前走去.
从不知道从承天门到永兴宫的路这么远.萧绰只知道永兴宫和宁弦宫有多么近.只知道耶律贤的宮帐只要从宁弦宫出去拐上几个弯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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