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思温目光落在远处萧绰种的芍药上,感叹道,”此女必能成大事!”萧夫人和耶律斜轸顺着他的目光,望向怒放的芍药花,便心里有数,知道他赞扬的是哪一个。
萧夫人微微抿唇,轻轻摇着头,略叹一声。
耶律斜轸则笑容满面,拜别萧思温后回到自己房间。
萧夫人蹙眉含泪,“你心中已有打算了吗?耶律氏和萧氏,百年来这荒唐的规矩,难道要我三个女儿的幸福都断送了才能作罢?”
箫思温牵起夫人的手,同样无奈和感慨,“这是我们的命,也是她们的命,命运,是最不可抗拒的。”
“双双和燕燕,会是她们之中哪一个呢?”萧夫人哀婉地望着箫思温。
萧思温不答,眼中只有那大捧大捧绽放的芍药,本不争妍斗艳,只安静地盈盈盛开。
此女必能成大事!即便是预言了女儿未来的萧思温,万万想不到萧绰所成的大事究竟有多大。此事之大,可盛得了天下。
晌午,太阳正当空,正厅桌上已摆满了美味菜肴,萧思温和萧夫人端坐在席上,笑谈着,等着女儿们来吃午饭。
萧绰和萧双双都纷纷入座,耶律斜轸也被当做萧府的一份子,坐在萧绰旁边。
萧夫人生怕萧双双还在委屈着,便先给她夹了许多菜,随后才给萧绰夹菜。
萧双双见母亲此举,十分开心,觉得今日的饭菜格外香。萧绰则默不作声,扒拉着饭菜。
萧思温瞧见萧双双如此与自家妹妹计较,便将早晨的事拿出来说道,“双双,今日为父让你打扫庭院,你自认为你做得如何?”
萧双双满不在乎,继续享受着饭菜,“女儿做完了才离开的。”
萧思温见她没有半分悔意,有些薄怒,“做完?将扫帚一甩就是扫完了?若府中的下人都是如此,你觉得这样可好?”
萧双双放下筷子,冷笑一声,“父亲是将我与那些卑贱之躯相比较吗?我是这府中尊贵的二小姐,永远都不会是那打扫的贱奴!”
萧双双一怒之下说的如此分明,周围伺候的下人们恨恨地瞪着她。
萧思温将筷子重重地拍在桌子上,大喝,“你还道父母眼中只有燕燕,父母眼中如何放得下你这样一个尊贵的二小姐!”
“说来说去还不是因为萧绰!萧绰是你们的宝贝女儿!我不是!我也不是这尊贵的二小姐!我什么都不是!”萧双双望着萧思温眼中含恨,泪水滴落在桌上,她恨恨地瞪了萧绰一眼,转身跑出门去。
萧绰急忙想去追她,被萧思温出言阻拦,“坐下吃饭,让她自己好好去想。”
萧绰不甘心地望了一眼门外,又坐下,心思全然不在美味上。
萧双双跑回自己房中,搜罗出许多银钱,带了几身衣裳,打成一个小包袱,气冲冲地跑出萧府。
原本打算离家出走的萧双双,走到热闹的集市上,才发现自己无处可去,适才一顿午饭还没吃到嘴里,便跑出来,眼下肚子正咕噜咕噜地叫。
萧双双凭着往日出门对上京城的了解,来到了城中最为奢侈的酒楼,福缘酒楼。
据说这福缘酒楼是一个逃亡到大辽的宋人开的,这宋人李老板思乡不得归,遂在此开了这样一家专做大宋菜肴的酒楼,成家立业,还有一个可人的女儿名叫李芷岸,年方二十,帮父亲掌管着这酒楼的一应事务。在父女二人手里酒楼名气愈发的大,契丹贵族常在此宴客吃酒,以此为尊贵。
酒楼颇是气派,分为二层楼,大堂一层为普通贵族和富贵的平民开放,二层则是城中权势的贵族和城中富豪才吃得起的。
它仿照宋的建筑风格,飞檐翘角,石狮两座立于楼前,狮身悬挂迎客对联,酒楼日夜开放,张灯结彩,好不喜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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