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辽江山,耶律氏皇帝戎马一生打拼天下,而萧氏皇后以血泪和无边的岁月铸就繁华盛世。自断腕太后述律平美名传后世,这片草原上,萧氏一族的女子便不再平凡。
公元十世纪中叶,辽上京城中皇权一再易主,如今流转到皇帝耶律璟手中。然自即位以来,他昏庸无道,日日嗜酒贪睡,以残杀宫人为乐,不理朝政,以致朝纲紊乱,朝廷众人惶惶不安;苛捐重税,百姓在如此统治之下苦不堪言。民心不在,哀鸿遍野,暴动四起,虽是屡遭镇压,深受迫害的百姓眼下只瞧得见一条路,反叛。虽非昔日始皇嬴政之暴行,却有过之而无不及。
契丹贵族之中酒肉言欢,歌舞升平,宫廷内富足奢华,市肆热闹非凡,看似平静的上京城,实则早已波涛暗涌,汹涌澎湃,只待时机。
应历十六年,夏日,午后的晴空万里无云,惟烈日高悬,蝉鸣声阵阵,声调拖沓的极长,聒噪不已,更给这闷热的午后添了几分烦躁。道路两旁的柳树枝低垂着,仿佛也生了倦怠之意,不愿如平日般摆动着婀娜的身姿。
萧府,上京城中除却王爷们的府邸外便是以此最为华贵显赫。
“燕燕,梳妆好了吗?万不可误了入宫的时辰。”已过不惑之年的萧思温声音铿锵有力的在萧绰门外响起。他挽着夫人,站在萧绰的门外,他身着深褐朝服长袍,腰间束乳白色镶玉腰带,足蹬一双镶有彰显富贵的玉石深黑色官靴,鬓发齐整,略显沧桑却不失威严,然此时眉眼带笑。
萧夫人已年逾四十,即使已是三个孩子的母亲,那容颜依旧,气度不凡,与生俱来的皇家风范丝毫不减。
房门被轻轻推开,婢女阿语见老爷夫人进来,颔首弓腰双手置于腹前,向后退走了几步。
“父亲,母亲。”声音如潺潺溪水般清澈,萧绰连蹦带跳地扑到萧夫人怀中,扬起稚嫩的面庞,眉眼之间尽是笑意。
萧思温和夫人含笑的眼中尽是宠溺,素日不苟言笑的萧思温看见小女儿时也笑得慈爱,伸手捋了捋萧绰的略微凌乱的发丝。萧夫人扶正了萧绰的身子,柔声道;“燕燕,让母亲瞧瞧你有没有穿戴齐整。”
萧思温和萧夫人见十三岁年纪的小女儿萧绰,不施粉黛的小脸,清纯至极,她眨巴着那双灵动的眼睛,带动着卷翘的睫毛。她秀发乌黑,挽着双髻,两鬓散落下来几缕青丝。身着湖青色绣有蝴蝶的长袍,内里穿一件浅碧色长裙,腕上带着萧夫人送她的七彩花蝶手镯,这模样不知有多俊俏。
萧家夫妇最为喜爱这乖巧的小女儿,自降生那日便偏宠她,连萧绰的小字都是用的萧夫人原本“燕国公主”的封号。
萧思温瞧着萧绰,将她搂入怀中,萧夫人掩唇低笑,随即询问萧绰,“不是告诉过双双今日要进宫了吗?你二姐姐在哪?”
萧绰收敛了笑意,眉头一蹙,嘟起小嘴,低声道:“二姐姐,我我怎么会知道她”
“不用说也知道双双又溜出门去了,不等她了,万不可误了宫宴,皇上可不是个好相与的。”萧思温沉声道,后吩咐下人备了马车,一家三口向上京宫城赶去。
在萧家华丽的马车里,萧绰难抑出府门与进皇宫的兴奋,不住地问萧夫人曾经做公主时在宫里居住的情景,萧夫人告诉她的,便是宫廷里无尽的奢华和万般的束缚。
萧绰却没有一丝羡慕之意,满不在乎,稚声稚气道,“若丢了自由,草原不属于自己,天空也不属于自己,连自己都由不得自己,要这样的富贵权势做什么!”
说罢掀开垂帘,对外面的街市充满了好奇,窗外一股热气侵袭萧绰的脸庞,萧绰连忙撂下垂帘,向车里放着的用以散热的冰块盘挪近了些,眼盯着盘子,小手拨弄着冰块,神情专注。
企盼一世自由的萧绰何以知晓这偌大的皇城便是她后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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