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是这样,因为某事要离开自己的伴侣之前,不论下了多大的决心,在真的要兑现的时候,心里多少会有些失落,林晨风也不例外。若是朝宗纠缠个没完,她只会越来越坚定自己的离开,可是朝宗的彻底放手,又让她隐约地生出一丝悔意来。次日,林晨风外出找房子,回来之前,林晨风心里突然咯噔一下,居然隐隐希望朝宗又回来了,希望昨天他只是在气头上,经过一夜的冷静,他又反悔了。那么俩人可以谁都不必再提这个茬,就这样过下去也未必不可。轻轻推开门,整洁的室内一如往常地阳光静好,晒在床铺上,淡淡的暖香,柔和的反光。朝宗不在,他真的已经走了。打开衣柜门,空了小半的衣柜内还有他衣服上的烟草的气息。逡巡了一圈整个室内,只有他很私人的东西他带走了,两人曾经一起买的,她买给他的,他全都留了下来。连他最爱的c她亲手绣了两人名字缩写的cl的内衣,他都没有带走。孤单地站在房间中央,林晨风怔怔地掉下泪来。她一直以为朝宗是她用来麻醉自己的安慰剂,是替代品,就算朝宗对她多少有点真情,她也一直用身体和照顾回报了他,两不相欠,她以为到了告别的时候,她不会有情绪波动,朝宗,只会让她多了一段微笑的回忆。然而真的人去楼空,她却突然觉得自己的心被什么狠狠地咬了一口,生疼生疼的。
朝宗!林晨风难过地轻轻呼唤了一声,空荡荡的室内,只有她自己的声音,她又叫了一声:朝宗!双臂抱紧了自己,宛若靠在朝宗结实的胸膛上。
宽阔的阳台上花草争艳,朝宗蹲在那里耐心地打理花草,为她种的盆栽草莓,已经结了小小的一颗,红艳艳的心型,又像是一滴红泪。晨风站在他身后叫道:朝宗!
朝宗起身走到卧室里,平展展的床上,朝宗把被褥整齐地码在床尾,她喜欢的浪花刺绣图案,他记得显露在最上面。晨风跟在后面叫他:朝宗!
朝宗走向客厅,把沙发上歪倒的靠枕摆正,散落到茶几上的书摆放整齐,并记得把她心爱的玩偶小牛,让它骑坐在沙发的扶手上。晨风扯了扯他的后衣襟儿,叫他:朝宗朝宗!
朝宗转到厨房,水已经烧开,他温了壶,烫了杯,洗了茶,酽酽地泡了一壶普洱放到托盘上,把晨风喜欢的青花小瓷杯放在右手边,端着走向餐厅。晨风已经泪眼模糊,叫他:朝宗!朝宗!别不理我!
朝宗在室内走着,走着,身影越来越淡,直至消失。空气里似乎还有一丝淡淡的龙舌兰的香气,那是朝宗惯用的剃须水的味道。
空荡荡的室内,林晨风泪眼模糊,处处看得到朝宗的影子,处处都有他细致温柔的痕迹,可他已经永远地离开了自己,再也不会回头了。林晨风终于扑到地上,放声大哭起来。直哭得嗓子疼痛,心口一阵阵的憋闷,她努力从地上爬起来,擦着泪无意识地对自己说道:不能再哭了不能再哭了,再哭就要把宝贝儿哭坏了。说完微微一怔,这句话听着这样熟悉?哦,是自己每次哭泣的时候,朝宗总是把自己像个孩子一样抱在怀里,拍着背这样哄她的,想起来这个,她忍不住崩溃地又哭起来。
天黑了,哭累了睡着了的林晨风终于在夜色中清醒过来,看到外面闪烁的霓虹透过大大的落地窗洒落在地面上,参差斑驳的阴影像一个个的怪物。林晨风在脑海中搜索了一下,反应过来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由得长叹一声,从地上爬起来开始慢慢地收拾自己的东西,这是朝宗的家,自己不可能在两人分手后还继续住在他家里。朝宗并不绝情,他宁可立刻离开自己家,住到办公室去,也要让自己有个过渡的时间,好去安排自己的住处。可是自己也不是那么没有良心的人,不可能为了自己方便而委屈房子的主人在外面待着。还是自己去住快捷酒店好了。
放在朝宗家里的物件本来就不多,连一只大背包都没有装满,就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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